江家之中若论做戏,小陆氏都不一定比得过江二爷。
他眼馋陆氏的嫁妆价值连城,明里暗里想让她拿出来为自己的官途铺路。被多次拒绝后他也不恼,明面上仍是夫妻和睦。
陆氏流产而亡后,他一夜之间仿佛挣脱开了所有桎梏。他不仅立刻迎娶妻妹小陆氏,其后还诬陷陆氏监守自盗、私放印子钱。
可他最在意的仍是江家名声。
因此得知江琬夜会外男、与之勾搭不清,江二爷对这个亲生女儿的厌恶达到了顶峰,却还是隐忍怒气思忖绝不能将此事闹大。
“行了我知道了,彦宣你先回去,此事二伯会处置妥当。不过此事你绝不能道于别人,听明白了吗?”
江彦宣以为江二爷想大事化小,气急败坏地说:“二伯,江琬不知廉耻,此事绝不能……”
江二爷一个狠厉眼神扫过来,江彦宣硬生生将剩下半句话吞咽下肚。
“彦宣,你先回去。”
江彦宣咽了好几次唾沫掩饰自己的害怕,最后在江二爷的注视下灰溜溜地离去。
可他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江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能全身而退。
不行!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开福阁走水了。”
等到二房、三房赶到时,开福阁的院门早就被撞破,里头传来江彦宣的惨叫声。
三夫人走进去一看,发现他被川芎反手擒拿压在地上,当即跑过去推开川芎,心疼地将宝贝小儿子扶起来。
她恶狠
狠瞪向川芎,喝道:“你一个做丫鬟的居然敢欺侮家里的公子哥,拉下去给本夫人杖打三十!”
川芎却毫不畏惧说道:“三夫人,奴婢还以为是贼人夜半闯入我们家小姐的院子,这才出手将他拿下,哪里想得到会是五公子。”
“你此话何意?本夫人听见有人高呼开福阁走水,宣儿肯定是听见了着急跑进来……”
三夫人话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因为她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半点火光。
“我们适才确实都听见了。”
江娴走出去替三夫人说话,又假装疑惑道,“琬妹妹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她还睡得着?”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胡言走水。”
小陆氏也站出来假作关心,“阿琬可是被吓着了?我进去看看她。”
江娴陪着小陆氏正要进去,漆黑的屋子里燃起烛火,江琬的身影映照在纱窗上。
“更深露重,既然是一场误会便都散了吧。”
说着,她还咳嗽了几声。
三夫人几人以为她声音微哑是得了风寒。
江娴、小陆氏她们心里门儿清,屋子里肯定是江琬哪个丫鬟假扮。她们正打算在众人面前揭穿此事,没想到江彦宣突然冲过去把门一脚踹开。
掐着嗓子说话的麦冬防备不及,披在身上的外衣唰地落下。
江彦宣在屋子里果然没有找到江琬的身影,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这丫鬟怎敢假扮阿琬,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