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易,我、我們先去房間吧,別和他在這裡鬥氣了。」
梁丘言說罷,又瞪了一眼詹刑,才牽著易解走向屋尾的旋梯。
易解一直安靜地跟在梁丘言身後,一言不發。
旋梯有些年頭了,很窄,踏在上面會咯吱作響。梁丘言看不見身後的狀況,只知道自己還攥著易解的手,心裡慌張,於是悶頭向前走著,想快些去房間裡坐下。
這個狗。日的詹刑!為什麼淨說這些事?!
「言哥,」易解喚道。
「嗯,」梁丘言立刻回應,裝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怎麼啦?」
「走慢點,」易解向他笑了笑:「我想拍兩個鏡頭。」
「。。。。。。好。」
話題很快結束了。梁丘言焦慮得厲害,卻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領路。他不敢鬆手,又怕自己攥得太緊,讓易解不舒服。短短兩層樓的樓梯,梁丘言卻走得如同華山登頂。
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易解正舉著相機,仔細記錄著旋梯的狀貌。他工作的時候總是很沉靜,而且每到此時,易解渾身都會籠罩著一層淺淡的光彩。梁丘言認為這不是錯覺。無論陽光還是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聚焦在易解的身上。
詹刑說的話其實有些道理。
梁丘言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獲得易解的關注。他口中說的喜歡,究竟是三分熱度還是發自內心,梁丘言甚至不敢去猜測。
由於錯過了最輕狂灑脫的年紀,如今卡在節骨眼上的梁丘言處境極為尷尬。閱歷讓他不能放手冒進,可現實又讓他心生動搖。
他講求一諾千金,不答應也就罷了,一旦應承,就算赴湯蹈火也要履行諾言。感情這種事,梁丘言缺乏經驗,更不敢輕易耽誤別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其實最希望易解能夠獲得幸福。
但是。。。。。。
兩個人踏上了第三層。
和旋梯不同,旅社的走廊上多了不少光潤的石質材料,每一片的長度都與層高相當,參差地嵌合在牆中,布滿了走廊兩面。
「這是磬石,」梁丘言解釋道:「用手或者用小錘都可以敲出聲響。很好聽。」
「嗯。」易解應著:「我喜歡你。」
「嗯?」梁丘言腳步一頓。
「我喜歡你,言哥。」他又道。
「這。。。。。。」梁丘言滿頭霧水,臉上發熱:「這和我剛才說的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