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消息汇总而来,朱墨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们汇报,让他有种回到了军营之中听取军报的感觉。
朱墨原本只是对那小子有个粗浅的认识,并未过多地将之放在心上,如今伴随着消息逐渐增多,脑海中的那道形象逐渐立体起来。
当所有下属都汇报完毕时,朱墨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狭长的眸子中,有着一丝惊异一闪而过。
“啧,竟然看走了眼!”
朱墨啧啧称赞,到得此时,怒火稍歇的他,反倒对程潇有些刮目相看,“好个狡诈的小子,有点心机。”
朱竹云挑眉,问:“那小子不就是隐藏了实力么?这算是什么心机?我若独自外出,也不会轻易暴露所有实力。”
“那小子从一开始恐怕就骗了我们。”
朱墨冷笑,“什么长辈,都是他糊弄鬼呢!”
朱竹云一愣,有些没想明白。朱竹清黛眉微蹙,若有所思。
“他口中的七个长辈,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他下的杀手!”
朱墨对两个女儿解释道,“有可能是那魂宗小队看上了他的魂骨,也有可能是他从魂宗小队手上抢走了魂骨,不管是哪种,结果其实都一样的。”
说着,朱墨指了指朱镰与朱烈被收敛的尸体,说道:“你看,朱镰和朱烈身上全是魂兽伤痕,可有半点人力所为?若非竹清告诉你,那小子有魂骨技能,可以召唤出十多只千年魂兽,你会认为杀他二人者是魂师?”
“同样的道理,那魂宗小队大部分伤势都是魂兽所伤,而最后补刀之事,必是他亲手所为。至于他为何如此熟悉七人……”
朱墨灵光一闪,又想通了一个他一直疑惑的地方,当即目光微动:“他曾雇俑过这只魂宗小队!或者曾经有过交集!否则不会连小队的每一人都熟知!”
“他骗了我们一路!”
朱竹云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不可思议,“那小子竟然能扑在自己所杀之人的尸体上哭出来?他应该……”
说着,朱竹云将目光投向了朱竹清:“跟竹清差不多大吧?”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朱家因为族规比较压抑,朱竹清已经是比一般同龄人更为成熟了。
但那小子却比朱竹清还要深沉,面对一名魂斗罗都毫无胆怯,临时所编造的谎言几近无缝,而在死对头的尸体前,还能毫无廉耻地认作长辈,说哭丧就哭丧,要多悲恸就有多悲恸。
这是孩子吗?
隐瞒其年龄,将这一番经历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会相信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所为,绝对会当成一个成年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