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南北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骨子裡的警惕讓他下意識地就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待在這裡,應當快些回家去。
「抱歉,我還有事,我要早些回家,」南北的腳步已有些散亂,脖頸處也開始微微發熱,「我的夫郎還在家裡等我。」
「阿北哥,你看起來狀態很不好,還是在我家中歇息一會兒再回去吧。」柳哥兒親昵地扶住了南北的手臂,柔嫩的臉頰不住地往南北的肩頭貼。
南北猛地抬手一揮,不小心抽在了柳哥兒的頸側,引得柳哥兒驚呼了一聲:「啊!阿北哥……」
他委屈地捂著通紅的皮膚,眼中瞬間淚水漣漣,「你怎能動手打我……」
「抱歉……我,我實在有些難受,告辭。」南北攥緊拳頭,費力地拾起自己的背簍,大步朝柳哥兒家的院門外走去。
柳哥兒哪裡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惦記南北已經好久了。
南北成親的那日,他去偷聽了床角,兩人根本就沒有圓房!
所以,這也意味著他還有機會,若是可以比那瞎子先一步跟南北睡覺,他也許能夠擠掉那瞎子,成為南北的夫郎。
「阿北哥!」柳哥兒快步追上前去,抓緊了南北的手臂不肯放開。
即便是中了讓人手腳無力的藥,南北也仍是有些力氣在身上的,他為了自保,不得不回身使勁兒推了柳哥兒一把,以求快脫身。
「啊……」
柳哥兒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卻因自己的實力有限,被迫眼睜睜地看著南北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只能不甘心地朝著地面捶了一拳。
聽見南北的腳步聲時,蕭練攥著南北前些日子給他繡的小荷包,靠在被褥上洋洋得意地欣賞著。
本以為南北會像往常一樣,進了院子就會提高聲音喚他的名字,可今日卻完全不同。
蕭練非但沒有聽見南北的聲音,反倒還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的狀況。
南北的腳步聲……踉踉蹌蹌,虛浮無力,似是病了一樣。
蕭練再顧不得裝瞎,急忙下了炕,快步朝門外走去。
只見南北正跌跌撞撞地穿過院子,一路奔著堂屋而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竟連院門都忘了關上。
這和他平日裡的習慣大不相同。
「北北,」蕭練一把攙住了跌進自己懷中的人,牢牢抱緊,聲線因緊張而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干啞,「北北,你怎麼了?」
南北的呼吸急促而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