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自己今日惹了禍,日後也定然是要對人家的身體負責任的,若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如何談得上照顧人家。
想到這裡,南北踩著鞋子下了炕,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邊上,蹲下身子在抽屜里尋到了何歡送給他的藥膏。
平常他可是捨不得用的。
南北打開蓋子,用指腹沾著晶瑩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已經紅腫淤青的腳腕上,生怕浪費了一丁一點兒。
他的身體的恢復能力向來是不錯的,頭天受了傷,第二日就能結痂,想來這腳踝上的扭傷塗了藥膏後,便也同樣算不得什麼了。
擦完藥膏,南北懶得再將藥膏放回到柜子里,索性放在了炕里的矮窗台上,等到明早起來的時候放回去。
他剛要扯開腰帶躺進被窩,就看見男人的手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公子?公子你醒了?」南北立馬湊了過去,手指探向男人的脈門。
心跳果然變得沉穩有力了許多。
……
胸前傳來的冰涼觸感讓蕭練從混沌中猛然清醒。
什麼人在他身邊?
還敢膽大包天地摸他?
這手倒是纖長削瘦,不用看就知道形狀有多好看,只是涼得有些驚人。
而且,似乎是個……男子。
蕭練正在闔眸沉思,卻突然被南北手上的薄繭刮到:「唔……」
經常做粗活之人?
可既是做粗活之人,怎的身上……竟無半點塵土的氣味?
蕭練自小習武,無論是聽覺還是嗅覺都要優於常人,能被他察覺到不對勁的人,身份向來都不會太簡單。
難道是蕭恬不死心地派來尋找證據的暗樁?
不無可能。
畢竟太子哥哥的死因還未大白於天下,蕭恬狗急跳牆之餘,做出什麼事都是正常的。
蕭練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
顯然是失去了視物的能力。
然而意識到這個事實的蕭練卻並未慌張。
他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也明白攬香醉致盲後的藥性,因此在迎來了預想中的結果後,他也仍舊可以保持著淡然從容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