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收了手。
浅黛咳了几声,大口大口呼吸,稍好些,端正跪好:“婢子有个同母弟弟,逃难时婢子以为他死了,还好他还活着。”
“你弟弟在谁手中?”
李嬅问。
“在”
浅黛犹豫不决,李嬅蹲下身,“还不肯说?你不说,本宫如何帮你救弟弟?”
“是皇后娘娘。是她找到了婢子的弟弟。她与婢子说,只要为她监视殿下,将殿下的一举一动告知于她,她就会放了婢子的弟弟。”
“皇后把你弟弟关在哪里?”
“婢子也不知,皇后让婢子与弟弟相见时,是在永安宫。皇后的侍卫将弟弟带下去,婢子去追,被太监拦住了。”
“时隔多年,模样早与当日千差万别,你怎知他是你弟弟,你不怕是皇后诓骗你?”
“殿下看”
浅黛从里衣中拿出一直随身挂着的铜锁,“弟弟有一个与婢子一模一样的铜锁。”
“你弟弟是在皇后手中,可你其实从未告诉皇后我是装疯,是不是?”
李嬅看似是问话,实则她心里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是。”
浅黛委屈地与李嬅对视,点了点头。
“皇后并未承诺你具体何时释放你弟弟,是不是?”
“是”
“浅黛,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幼时对皇祖母下的誓言。你听我说,皇后不曾给你确切承诺,你弟弟是你的软肋,皇后只会用你弟弟拘束你一辈子。现下是要你监视我,来日谁知她还要你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唯有咱们一条心,才能令你弟弟重获自由。我不信你相信皇后要多过相信我。”
李嬅牵起浅黛的手,语气无比诚恳。
“殿下,婢子该怎么做?”
“你记着,皇后的人若再来问你话,你不必回避,往日你怎么答,往后就怎么答。必要时,我会事先告诉你该告诉皇后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