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午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体还有些疲惫无力,但是吃了点东西之后,羿玉就感觉自己又有了点力气。
毕竟是长期进行重体力劳作的身体,亏损是肯定的,但是也相当精瘦,看起来衣服下面空落落的,摸上去全是紧实的肌肉,很薄,可都是一件件重货压出来的。
熟练起来之后,羿玉甚至比阿诺德副主教的动作更快一些。
“嘶。”
一声低呼从旁边传来,羿玉看过去,就见阿诺德副主教正握着自己的左手,手心一道七八厘米的狭长血口。
脚边散落着一件女士的长裙,衣领别着一张薄薄的刀片,上面正沾着鲜红的血珠。
在羿玉开口之前,阿诺德副主教已经掏出手帕缠在了手上,并且对他道:“我没事,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得快一点。”
他蜷缩着一只手,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拾捡、整理衣物。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羿玉问他。
阿诺德副主教依旧风轻云淡:“还好,不算经常。”
羿玉虽然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但也能明白一位副主教已经称得上是一位大人物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忙活这种小事,还被藏在衣服里的刀片伤到了手。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羿玉又问。
阿诺德副主教有问必答:“我想,大概是因为几年前的那场战争,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父亲的孩子……”
战争?
羿玉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大概七八年前,鲁尼亚王国与毗邻的迪兰王国发生了一场战争,菲利克斯的爸爸蒙德就是在那个时候破产,然后一蹶不振的。
战争的结果是鲁尼亚王国惨败,这都过去七八年了,战争的阴霾依旧和煤渣一起笼罩在波内堡的天空上。
“可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羿玉十分不解,按照阿诺德副主教的年纪,七八年前他也只是十来岁的少年,能和那些失去士兵的家庭发生什么冲突?
“……不是我。”
阿诺德副主教直起身,左手上缠着的手帕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抿了抿嘴唇,“他们都是主的信徒……”
而在他们最痛苦绝望的时候,虔诚的信仰没能拯救他们。
码头
信仰破碎后的信徒找不到主在哪里,他们便将目标瞄准了最近的教堂,瞄准了里面所有的神职人员。
他们也不干什么穷凶恶极的事情,只是每每生活不顺的时候都要咒骂所有,然后再做一些类似于捐赠衣物上别刀片这种事。
至于会不会误伤分到这些旧衣服的贫苦人家,那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甚至有一个隐秘组织,名字叫做城市暗面。
比起复仇,这更像是一群肆意泄愤的疯狂之人,波内堡好几个教堂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报警之后也只能抓到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能真正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