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和王竹心里都是暗叹了一声好狗。
等听到那老爷子缺了半边耳朵时候,赵山和王竹筷子夹菜的动作都放缓了。
“那不郭炮吗!?”
王竹诧异地说,“那老爷子这岁数还在上山呢。”
“这人是郭老爷子?”
赵山胳膊肘压在桌上,睁眼问。
“嗯呐。”
赵江点点头,“郭爷说他抬枪的时候正撞上犯病,手都哆嗦了,扣不动扳机了。”
“哎呀!”
赵山轻轻叹了声。
“那黑狗不就是小牛了?”
王竹赞道,“小牛我知道的,号称是两岭第一头狗。这打狗围的,没有不羡慕的。”
赵江点点头,要是他有小牛,不知道能干下多少仗。
“小牛是专门掏后的,听说连炮带……咳。”
赵山下意识地想说出来,才想起来旁还有女儿赵兰呢,是不太合适,就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
他摸着自己的膝盖,“江儿,继续说。”
赵山,王竹,王桂和赵兰都是眼不眨地听着。
“完我冲天开了一枪,黑瞎子就直愣奔我来了么,给两枪干废了。”
赵江当然不敢说的太详细,“爸,你那把16号挂管是好使,劲儿大。”
“人郭爷硬是不要胆和肉,我给他拿了点儿狍子后座儿。”
赵江乐呵地,“没啥好说的,碰上了。”
赵江说得是轻描淡写,就轻飘飘不着地两句话,这黑熊就磕了。
但赵山和王竹知道是咋回事儿啊。
赵山低着头,手在碗边摩挲。
他们这块儿黑熊不算大,就算是攒了秋膘,最重也就四百来斤。
今天这头不算小的了,冲着过来的阵仗有多唬人他是知道的。
而且16号挂管只有一,不像56半是连,打完还得撅枪再换,要是打空了怎么办?
枪臭膛了,或者黑瞎子受伤狂,脚下滑了,打围有太多意外了,这些都不是个例。
那黑熊往人身上一坐,连咬带抓,头盖骨儿都能给掀飞。
那今天抬回来的就不是黑熊了。
赵山用手指关节磕在桌上,面色有点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