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叶小红便和那些茶客打得火热,好像前世的冤家,现世的情人,彼此认识一样。
再过几日,这附近都知道明月茶铺请了个妖娆风情的女佣,惹得玉阳城里那些浮浪子弟纷纷慕名前来喝茶。
明月街上人流来来往往,因此明月茶铺的生意比往日又好了一倍不止。
何老儿十分高兴,对碧罗说:“幸亏当日留下她,原来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
碧罗说:“她可不是普通人,这里容不下她这尊大佛,还是找个机会把她打了吧。”
“这又奇怪了,当初明明是你强要留下她,现在也是你要打她。我看她挺好的,会招揽生意,又不吃闲饭。就是人活泼了些,这也不妨碍什么,难道都像你一样笨嘴笨舌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才好?要不是她,这段时间我们哪里能赚这么多钱。可知她小红是个招财的福星。”
福星?我看怕是灾星。
你老人家没见那些茶客,个个像偷腥的猫儿,一来就和小红打情骂俏,淫声浪语,弄得乌烟瘴气,跟妓院似的,还是不是茶馆了?
碧罗知道何老儿不懂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也不方便跟他多说,于是胡乱搪塞几句就过去了。
这小红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空就跑到对门粥铺里和王婆子聊天,两个人王八对绿豆,十分投缘。
那王婆子的混账儿子王蛤蟆每每回家来,撞见小红,见她削肩膀水蛇腰,白嫩嫩的手臂,红扑扑的脸蛋,阔嘴巴子上抹了火红的胭脂,忍不住哈喇子长流。
这小红弄惯了这些,也不避嫌,反而拿着一双桃花眼睛去瞄他,惹得王蛤蟆心痒难禁,时不时假装从她身边过路,趁王婆子不注意,伸手悄悄捏她一把。
他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要不是碍着白天有人,早就入港了。
何老儿见不得这些,加上他嘴巴又碎,免不了常常说她:“闺女,少和那对门的老妖婆勾结,她是个没正经的老东西,小心别被她带坏了。”
小红笑道:“知道了。她算什么?我叶小红是谁?我不带坏她就是了。爹尽管放心。”
那日皇甫广达走来粥铺里面,问王婆子:“那事进行的怎样了?”
“好事多磨,没那么快。我跟你说——”
王婆子靠近皇甫广达的耳朵,悄悄说道,“你不知茶铺子里新进来了一个妇人,百般伶俐,妖妖调调,十分现眼。不如爷们先去把她拿下,再图碧罗。”
“你老又胡说了。除了碧罗,爷们我谁都看不上。”
“嘴巴先别这么硬。”
王婆子笑道,“那可是个难得的尤物,等你见到本人再说狠话不迟。”
正说着,铺子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妈妈在吗?”
皇甫广达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少妇,描眉画鬓,颜色鲜艳,皮肤白腻,眼波含情,一看就是风雨场中的老手,心里禁不住动了一下。
王婆子忙笑道:“我说背后不能说人,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小红娘子还不快进来坐,只管靠在门口,你难道没有长眼睛?老身我这么大一个身子杵在这铺子里还看不见?只是问。”
小红笑道:“你这里有客人,不便打扰,奴家先回去了,等你闲了再来。”
“哪里的话?这皇甫官人也不是外人,说起来还是你们家的恩人呢。还不给我进来。”
其实小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看见王婆子铺子里来了一个爷们,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人,一心想要结交,于是假托有事,过来凑个热闹,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