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一趟庆王府,然后探望容府老爷子,顺路再去一趟瑞王府,请个平安脉。”
顺路?不是专程?
“够赶的。”
周彦清盯着礼盒,明知故问:“拎着什么东西?给谁送礼吗?”
宋慎并不隐瞒,“木雕,给瑞王的。”
“庆王没有?”
宋慎乐了,“庆王公务繁忙,满脑子家国大事,想必对木雕不感兴趣。我走喽,你接着忙。”
语毕,他转身离开。
周彦清追赶两步,忌惮盯着礼盒,没话找话,“回不回来吃午饭?”
宋慎头也没回,大步如飞,背影洒脱,“不了,不用等我。”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知道!”
相伴十余年,周彦清无数次目送义弟外出办事,常担忧,常不舍,却从未害怕对方一去不归——除非遭遇不测,否则,他定会回家。
但今天,直觉不仅令他害怕,甚至恐惧。
周彦清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苦笑叹息。
宋慎离开紫藤阁后,骑马赶到庆王府,不出所料,庆王外出办差了,露个面,托管家转达获得嘉赏的谢意即可。
紧接着,他前往朋友家,探望容老爷子,陪着闲聊两刻钟,便提出告辞。
最后才去瑞王府。
不假思索,把瑞王府放到了最后。
因为,他不想匆匆离开。
日上三竿,冬阳和煦,瑞王府门外石狮子头上的积雪融了一半,湿漉漉,散发着水汽。
宋慎勒马,瞥见石狮子略滑稽的脑袋,觉得它变得有趣了,“傻样儿。”
下一刻,门房几个小厮满脸堆笑,争相帮牵马,热情招呼:“宋大夫!”
“许久不见,大夫最近可好?”
“听说,您在勇救王爷时中了刺客的毒箭,看来已经康复了,可喜可贺呀。”
“请,您快请进。”
……
宋慎通晓人情世故,一边掏了跑腿赏银,一边答:“已经痊愈了,多谢关心。烦请通报一声。”
“嘿嘿,宋大夫有所不知,管事前阵子吩咐了,凡是您到访,无需通报,直接请进去便是!您是王爷器重的人才,与一般客人不同。”
大方随和又受器重的客人,门房纷纷巴结。
宋慎一愣,“不用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