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自知自己给玛尔带去烦忧,当即弯下膝盖,着地跪着。
玛尔见其,佯装气愤。
她深呼吸过一瞬,低头玩瞧着眼前早已长成健硕之躯的男人,又不由心下一软。
忆起后方还有男人在看,玛尔强压着情绪,“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从前周炎最是尊重于她,她说出的话周炎从来不会反驳,可仅仅就这一次,周炎是不愿了。
他两手随意摆在两侧,抬头对上玛尔视线,言语坚定,“我没错!”
玛尔本身不气,却被他这忤逆模样惹得不悦。
玛尔知其全部过程,从前,他从来不会这样逆反于他,现下竟为一个女人,让她被这样对待。
当即,玛尔的声音厉了下来,“那么你是知我要问你什么了?”
周炎依旧跪着,“是。”
“为何没错?”
玛尔手心微蜷。
周炎听势,抬起头,“保护自己的阿佳,何来有错!”
剎时,风吹入帐子,徒灭一盏烛火。
“好、好、好……”
玛尔怒其反笑,“既如此那日为何不将见到此事的人杀人灭口,徒留那几个女奴在这世上,你可知要不是三王子从中作梗,你几日前拿了大王子性命的事今夜就会呈上于可汗面前!”
“我不惧!”
除去他这一审判犯人的官职,他手上还掌控着草原上三分之一的兵马,他不会让自己陷入难堪之地。
玛尔气结,又不知如何教育眼前的男人,叹下一口气,正要说此事她会同三王子打理,欲要唤他下去,下一秒,一衣着整齐的男人悄然站在她身后。
男人高大,面容俊朗,是与周炎的面庞有异曲同工之处,一人沉稳,一人年少轻狂,这番对比下去,倒让人挑不出哪一个更好。
三王子走在她后方停下,长臂自然搭上她的肩膀,目光却在还跪着的男人身上,低眸,语气从容,
“好一句不惧。你一臣子轻轻松松要了王庭王子的命,倒也是个不怕死的。”
说着,三王子又续道,“我与大哥兄弟情深,如今我手上有你把柄,你不怕我呈上给父王,治你一个杀害草原王庭子弟之罪?”
“三王子你不会。”
周炎抬头而道,没有玛尔的松口也不站起。
三王子挑眉,“你又怎么能觉得我不会?”
……
“我手掌控兵马,又一直是三王子身边心腹,如今可汗已老,病体缠身,可敦唯一的亲子又是离去,而你生为可汗最受宠夫人所生的孩子,未来可汗这个位置,可不就是手到擒来。”
周炎这一句话原原本本把男人打回原型,三王子从上至下瞥过男人一眼,不由叹道:“可你不知因你阿姐这事,我早就失了父王的心。”
三王子毫不避讳把这句话在玛尔面前说出,只因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权利永远是为最重要,其余都可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