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縱早已看見了6小鳳,他將馬車停在了百花樓前後下車向6小鳳點頭致意,他們這些年也略有聯繫,懶得做那些虛禮,青年直接了當的問道:「晏良何在?」
他身後的馬車上方應看與東方不敗一個接一個的跳下馬車,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6小鳳看了胃疼。
——晏良的朋友似乎都以坑他為樂?
這樣想著,6小鳳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指,兩串糖葫蘆指向了百花樓斜對面的小樓。
「他在那裡。」
賣起隊友也面不改色心不跳,6小鳳悄悄地和唐天縱身後的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視線。
唐天縱看了6小鳳一眼,那眼神中隱藏的意味十分深刻,既有「你知道為何不告訴我」的委屈,又有秋後算帳的堅定,隨後他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那棟小樓之中,只留下6小鳳站在原地苦笑——晏良不願提,他又能怎麼辦呢?
方應看天真地微笑,6小鳳橫著看還是豎著看,不管怎麼看那笑臉中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而東方不敗更為直接,他的笑容明晃晃地擺在臉上,滿滿的幸災樂禍與看好戲的意味。
6小鳳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摸鬍子,抬起的右手卻握著兩串糖葫蘆,他盯著糖葫蘆看了一會兒,將它們遞給了方應看與東方不敗。
估計晏良也沒機會吃了……倒不如給閒的沒事的人。
方應看與東方不敗伸手接過,6小鳳這下才有機會伸手摸他那兩撇和眉毛一樣的鬍子。
「「四條鬍子6小鳳」,沒想到你在此間江湖上名氣也不小。」
東方不敗慢條斯理地道。
「……是四條眉毛。」6小鳳很憂鬱地糾正。
這人壓根就是故意的。
他可不信東方不敗和宮九往姑蘇來的途中沒聽過他的名字,再不濟從姑蘇往江南而來時總聽過吧。
東方不敗笑笑,不說話。
唐天縱衝進晏良的樓之前,晏良花滿樓與王憐花三人正在各做各的事,一人抄藥方,一人分藥材,一人則在看藥的火候。
這些天花滿樓一直有吃藥,並隱隱能感到光線的變換,這是個好現象,幾人都很高興。
「晏良——!」
唐天縱的喊聲在樓驀地響起,晏良心一驚手一抖,毛筆在紙張上畫出一條長長的墨跡。
不妙。
要玩完了。
晏良盯著紙張上暈染開來的墨跡,沉痛地想。
他放下筆,理了理衣袖,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唐天縱站在大廳中央,他一不開心便會抿唇,晏良望了一眼,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思緒萬千。
舊友重逢,本該是高興愉快的場景,但顯然,唐天縱並不高興,也不愉快。
「一別經年,別來無恙?」
有著陌生面容的年輕人一身灰衣,雙手攏在袖中,笑臉卻讓唐天縱感到熟悉。
如同過去一般,懶洋洋的姿態與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