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為?」
他看著一同在襄陽王世子手下做事的人,陷入茫然。
徐一為分明姓徐,莫非是這人發錯了音?
沈淼遲疑地看向晏良,眼裡滿是疑惑不解。
徐一為看到了沈淼卸下易容後的臉,過去的記憶向他湧來,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雖然你並未說出來,但這個驚喜給你了。」晏良看著他,「自己看著辦吧。」
與其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嚇。
徐一為心裡諷刺極了。
「我想與他聊聊,你們先出去。」
白玉堂挑了挑眉,對徐一為的語氣感到在意,晏良朝他使了個眼神,兩人一同離開了地牢,貼心地給兩人留下了談話的空間。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忙於考試hhhhh
大家考試一起加油!
不掛科都及格+考的全會蒙的全對~
第36章神機妙算晏半仙(十七)
兩人出了地牢,白玉堂想起他手裡拿著的小柿子的玉佩,便想回去還給她。晏良認為徐一為估計會和沈淼談個半個時辰,也一同跟去了,路上碰見展昭,兩人便喊住了他。
展昭正是聽到顏查散等人回京的消息才匆匆趕回了開封府,見了白玉堂便問他在泗水城查探的如何。
白玉堂將泗水城中襄陽王派人攪事,以及他所查到的有關許家的事告訴了他。
展昭思慮片刻,抬腳便想往地牢的方向去。
白玉堂瞄他一眼,晏良一把將他拉住,道:「那人和徐一為有話要說,想必等他們談開後徐一為便能坦言一切了。」
展昭仍覺得有些不妥,晏良道:「有衙役們看著不會有事,你且放心,和我一起去白五爺的府上吧。」
白玉堂開口道:「你莫忘了是你從小柿子手中借來玉佩的,要還也當是你親自去還。」
展昭無奈道:「理應如此,只是也請白兄和晏兄給展某留點時間換下衣裳,穿身官袍去白兄府上有點不合禮數。」
白玉堂倚著柱子看他,挑了挑眉:「我又不介意。」
儘管白五爺不介意,但是展護衛介意,因此等展昭換了衣裳三人才動身去白玉堂的宅子。那裡距開封府很近,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路上白玉堂說起他四哥翻江鼠蔣平也來了汴梁城,如今就在他家待著。晏良摸著下巴想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輔助工具玩水玩的還這麼溜,果然是高人哪。
等見了蔣平,晏良忍不住感嘆人不可貌相——看到他的第一眼,那副面黃肌瘦的模樣便叫人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翻江鼠蔣平等來了他十分好奇的算命先生,見到晏良時頗感意外——白玉堂並未對他提起晏良是個瘸子,只是他自己常因一副病夫的樣貌遭人輕視,意外之後便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和晏良對話後愈發感到投緣。
蔣平笑道:「五弟對我說晏兄弟你是個有些本事的算命先生。」
晏良看了眼白玉堂,意味深長道:「原來如此——」
白玉堂:「……」
他扭頭避開兩人的視線,同憋笑的展昭對上了眼。
晏良樂呵得不行,白玉堂之前的話擲地有聲,可聽蔣平說的話原來還是信了一些啊。
「承蒙白兄厚愛——」
秘技·惹惱人之拉長尾音。
「閉嘴。」
白玉堂瞪他。
晏良從善如流地閉嘴。
小柿子自從知道白玉堂拿著玉佩去了泗水城後便每天等著他回來,見了白玉堂後雖然顯得很淡定但眼底還是顯露幾分急切。她年紀不大,在幾人眼裡還是個小孩子。一個人守著母親的遺物,一邊思考母親的過去一邊懷著仇恨,艱難地活了下來。
直接將事實坦言告之對小柿子來說未免過於殘酷,可若是打著為她著想的旗號而隱瞞卻更加令人諷刺。
人終究是要成長的。
毫不隱瞞,坦言告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小柿子心情複雜,縱然知曉自己仍有血緣關係的人存活於世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與那人相處,更別提徐一為如今還被牽連進襄陽王謀反一事之中。
此時此刻,徐一為與沈淼隔著一段距離面對面地談話。
徐一為已向他亮明了身份。
襄陽王是許家滅門案的真兇,可究其根源,若不是沈淼師徒二人,他們一家也不會遭受如此無妄之災。
徐一為當初從泗水城逃出流浪了很長時間,若不是碰見了外出散心的趙祿,他怕是會孤苦伶仃地一個人死去。襄陽王想謀反,襄陽王世子想當皇帝,雖然大逆不道,可對徐一為來說無所謂。只要能找到兇手,為家人復仇,這是一直以來支撐徐一為的支柱。
說來諷刺,徐一為直到前兩年才知道襄陽王是許家的仇人。救下他的是襄陽王世子,徐一為發誓要為他肝腦塗地,獻出一切;那之後他為襄陽王世子效命之餘也在查當年的案子,直到襄陽王與趙祿飲酒,酒後酣然,談起當年追殺得罪他的人,同時也為了得到那本秘籍,搭進去了一個手下。
救命恩人的父親是他的仇人。
得知這一切的徐一為開始猶豫,陷入矛盾帶來的痛苦之中。他想復仇,可也想報恩。向襄陽王復仇的最好方法便是是揭露他的狼子野心,但這同時也意味著襄陽王世子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