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柿子垂眸望著他掌心裡的碧玉佩,她一直想知道母親到底是什麼人,又經歷了什麼,如今展昭主動去查這玉佩為她省了很多事。
「可以。」小柿子點頭,「若是查出來歷,請你告訴我。」
「好。」展昭微笑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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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佩擺明了和徐一為的玉佩有關係,若想查出徐一為的身份,為今之計只有從這玉佩查起。
至於為何不從晏良所說的襄陽王世子查起——自然是因為襄陽王世子是皇親貴胄,若擅自調查,引起他人注意,屆時便是包公也無法解釋。且單憑晏良所說的話不足以成為調查趙祿的依據。
展昭有公事在身,因此只有晏良和白玉堂去汴梁里的玉器店打聽詢問。
要想打聽出這玉佩的來歷實在是不容易,他們在城裡問了一圈,最後還是汴梁城中赫赫有名的玉器店玉潤齋掌柜認出了這玉佩的來歷。
「此玉玲瓏剔透,均勻細緻,質地細膩,溫潤有光澤,應是和田碧玉。」玉潤齋掌柜輕輕舔了舔玉佩,仍有澀澀之感,自顧自地點頭,又嘆了口氣道,「這玉年頭已久,也未按照正確的方法保管,真是可惜……」
他嘆了一會兒,又想起正事來。便端詳起手裡的玉佩,翻來覆去地看,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便是一樂。
「這雕玉的方法倒是和我那師兄挺像。」
面對二人人探尋的視線,玉潤齋掌柜樂呵呵地指著玉佩正面上的老虎,道:「這虎的雕法用了勾徹和淺浮雕的方法,只有我師兄會這樣雕。」
「那這玉佩可是出自掌柜師兄之手?」晏良問道。
「是他了,沒錯。」玉潤齋掌柜點頭,「只不過他久居泗水,我與他也多年未見,只有書信往來。」
白玉堂挑了下眉,洪澤湖便位於泗水,他當年因鼠貓之爭上京時結交的義兄顏查散年後領命去治洪澤湖水患,他四哥翻江鼠蔣平也一同去了。
白玉堂自告奮勇地要去泗水找找刻這玉佩的老先生,順道看看他義兄和四哥。
展昭身為御前四品帶刀侍衛不能擅自離京,晏良又懶得趕路,白玉堂便獨自一人去了泗水。
白玉堂離京一事引起了襄陽王世子趙祿的注意,如今徐一為被捉,而白玉堂在京中四處詢問了一圈後突然離京,不管怎麼想都有古怪。趙祿便讓人去玉潤齋問了掌柜,掌柜沒有戒心,笑呵呵地說了他們想知道的事。
晏良和白玉堂沒說是要查案,玉潤齋掌柜只當他們尋人。想著說出來也無妨,倒讓趙祿的手下得了消息回去稟報。
趙祿得知白玉堂去往泗水時右眼皮開始猛跳。
因為他爹,襄陽王,當今聖上的叔叔,往泗水派了一撥人搞事。
泗水城洪澤湖水災連年為患,民不聊生,大宋為河工消耗國課無數,枉自勞而無功。
這其中正有襄陽王的傑作。
趙祿先前挺放心的,可白玉堂往泗水一去,他不知怎的不放心起來。當夜收到消息後便派分別派了人去泗水提醒,力求快馬加鞭趕在白玉堂之前到達泗水。
趙祿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沒表露出他是襄陽王世子府上的人。可晏良無時不刻地聽著趙祿這邊的動靜,趙祿一派人出來他就在那裡等著往那人身上放了個竊聽器。
展昭公事結束後被晏良拉著一起去跟蹤那人,他們隱在暗地裡看那人變裝後打聽到消息,又七拐八拐地進了襄陽王世子府。這下趙祿的嫌疑是非常明顯了,縱然他和陳州案無關,可如此關心晏白二人在意的事情,甚至掩人耳目,也過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