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風靠在車壁上,一改之前溫和內斂的形象,雙腿交疊,胳膊搭在車壁的木板上,懶洋洋地沒個正形,他盯著沉睡之人的背影微微一笑,竟是說不出來的諷刺與嘲笑。
「還是這討人嫌的鬼樣子……」
他喃喃自語,聲音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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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病秧子大哥㈣
江南一帶多水,穆如風念及兄長傷勢,特意駕馬車而來,要知道6路遠比不上水路迅疾。歸程之中穆如風見晏良日復一日的鬱悶,只道他不願坐馬車,便改乘船歸家,馬車便讓下人駕了回去。
晏良見他忙前忙後考慮地一應俱全,很是奇怪:「你身為家主為何非要親自前來?你讓下人過來接我便可,不需如此大費周章。」
穆如風誠懇道:「弟弟心憂兄長,唯有親自前來才會安心,況且長兄如父,這是弟弟的本分。」
他言辭懇切,情深義重,仿佛真的對兄長擔心不已。
晏良微微一笑,心道信你才有鬼。
靠著之前完成任務賺得的點數,晏良買了個隱形竊聽器,黑科技式36o度無死角跟蹤目標的那種。
關於犯人的事一點都沒了解到,卻知道穆如風是個面上一套背後一套的戲精,晏良很是震驚。
知道這一點後他意識到這人對6小鳳和自己說的話不可盡信,思來想去也只能等到了穆家再查探一番。
穆如風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面已經被扒了出來,仍然忙前忙後地做二十四孝好弟弟,晏良忍不住誇了一句:「你很厲害,這樣不累嗎?」
穆如風只當他說自己一人和他回家,面上露了淺笑,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有何累的?能與兄長一同遊玩是弟弟的榮幸。」
晏良沒話說了,心裡卻覺得這人這樣活著很累,在兄長面前都是裝出來的,那這人想必是沒有什麼知心人了。
這樣一想,晏良又好奇姜情是否知曉穆如風的真面目,如果在妻子面前也戴著假面那這人也太古怪了些。
晏良望著河面出神
,突然有些想念花滿樓和6小鳳了。
房內裝飾華美,衣櫃、梳妝檯、桌椅、床被都是嶄的,連那梳妝盒裡的飾也是嶄的。
面貌姣好的女子愣愣地盯著銅鏡中映出的人影,忽見鏡面盪起一陣波紋,鏡中人改換了面容,赫然是一
劍眉星目卻面帶病容的青年,女子一震,伸手欲觸,卻在觸摸的那一刻鏡面破碎,鏡中人身影化為碎片。
她所看見的,都是心神恍惚之下看見的幻影。
「不要!!」女子尖叫出聲,伸手緊緊抱住銅鏡摟在懷中,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屋外守著的的兩個丫鬟雖聽見屋內的聲響,卻只是對視一眼,又凝視前方,面上是一片漠然。
這女子竟是被軟禁於此,不得離開屋內,除了必要吃喝,無人管她。
一名玄衣男子遠遠聽見屋裡的動靜,看了眼手裡的信,緩步走至門前,道:「夫人,家主已經帶著穆大公子在回來的路上,若不出意外,今夜便會到家。」
「唐央!!你和穆如風不得好死!!」姜情衝到門前,用力拍打著被鎖住的房門,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不得好死!」
她罵來罵去也不過幾句話,無非是「不得好死」和「不得好死」罷了,若說咒人的話唐央懂得比她多,也聽過比這更惡毒的話語,等到姜情喊累了,他淡然道:「家主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嘴,不要說不該說的事。」
他頓了頓,微微勾唇,略帶笑意道:「家主不介意有一個啞巴夫人。」
他這話的深意令人發冷,姜情顫抖著聽這人吩咐門口兩個丫鬟到時為她做好裝扮,隨後離開,她癱坐在門口,望著方才被她甩開的銅鏡,默默地落下淚來。
……
夜已深,晏良與穆如風並肩而行,有人推開朱紅色的大門,兩人一同進入。穆宅同那馬車一樣,外表雖不起眼,內里卻是精緻優雅,小橋流水,竹林碧瓦,花香四溢。
僕人恭謹地立於兩側,一玄衣青年站在門口,兩側僕人的盡頭是一名面容妍麗的女子,身後是服侍她的侍女。
晏良見這架勢就知道那姑娘是姜情,隨著與她的距離越近,晏良發現這姑娘一直看著他,晏良被看得納悶,面上不顯,展顏一笑,道:「弟媳。」
他微笑時如山間清風,如江上明月,說不出的隨性灑脫,還帶了些對眼前人的關心,姜情幾乎要溺斃於那不經意的溫柔之中,冷不丁地對上穆如風的眼睛嚇得一哆嗦,強顏歡笑道:「江川哥哥,你回來了。」
「兄長,你平日一直叫情兒為情兒的,不必改了稱呼。」穆如風適時插嘴,望向姜情時眉目之間滿是情意。
姜情眼神躲閃,雖仍直視著穆如風,卻平白給了人一種惶恐的感覺。
……這過期狗糧怕不是有毒?
晏良猶豫道:「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如今卻是不妥。」
穆如風笑道:「那兄長按自己想法稱呼便是。」
晏良點頭,心裡卻道你既然讓我隨便稱呼那你插個什麼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