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离开溪花镇后,似乎所有的磨难都已远离。
他走过荒野,看过深邃而波澜壮阔的海洋,在葱茏深林中采得灵植,在无尽荒漠中与兽搏斗……
兄长的修为慢慢增长,可是他依旧保持着脸颊上丑陋而狰狞的疤痕,眉眼永远是冰冷漠然的,不见一丝温情。
他越来越像一柄利剑,一柄锋利、无情、沉默冷厉的剑。
岁岁看着看着,小脸渐渐耷拉下去。
“岁岁……”
熟悉的清冽嗓音在耳畔响起。
这是与光幕里的兄长几乎一模一样的嗓音,却带了一丝焦急。
是哥哥!
小胖崽有些黯淡的圆眼睛像漂亮灿烂的小星星一样亮了起来:“哥哥!”
下一瞬,身体一重,岁岁睁开了眼睛。
“哥哥!”
一睁开眼,岁岁就扑腾着短短的四肢,将兄长线条流畅的手臂抱在怀中:“哥哥!”
“醒了就好。”
姜明晏揉揉小胖崽乱蓬蓬的头毛,眉眼微松。
“汪汪!”
黑色大狗也凑在一旁,呜汪叫唤着。
“呜?”
岁岁感受着兄长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底的波澜一下子平静下去。
“哥哥,大黑,岁岁没事。”
“没事就好。”
“汪汪!”
兄长和大黑都在身边,小胖崽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环境。
飞檐相接的连绵宫殿群洁白如雪,就连不慎缺失的那一角,裂痕之处也给岁岁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是我大意了,严清霖毕竟是云栈关严氏的公子,手中有些底牌也是应该的。”
姜明晏席地而坐,抱着小胖崽软软糯糯的小身子,轻叹:“多亏了明若道君的玉剑护了我们一下,我们才只是落入江中,而不是……更严重的后果。”
说着,他抱紧怀中小孩子,心中庆幸而警醒。
岁岁没事……幸好岁岁没事……
“那也不是哥哥的错!”
岁岁立即将脑海中呼之欲出的画面抛开,大声安慰自家兄长:“是他坏!他都是严氏的公子了,不应该有好多好多东西了吗?可是他还是惦记着我们的桃桃和大黑!”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这么熟练!一看就没少干坏事!”
小胖崽气鼓鼓:“哼!坏蛋!”
“是,是严清霖的错。”
姜明晏见小家伙这么义愤填膺,无奈而心软软地顺毛撸:“是他自己心术不正,贪得无厌。”
“就是。”
小胖崽哼哼:“和哥哥才没关系呢。”
“嗯。”
姜明晏轻笑。
“咦?”
纠正了兄长错误的想法,岁岁看着兄长额间的鎏金灵纹皱起小脸:“这个……”
“岁岁想起来啦!”
“怪不得岁岁觉得熟悉,那片宫殿是岁岁和哥哥在溪花镇外幻境里看到过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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