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丽云走近他,解开把他固定在座椅上的绳子时,二宝的拳头都捏紧了,他用极其阴狠的目光看着丽云俯下的上半身,恨不得现在就一脚把她踹到地上。
没想到丽云此番动作并不是放他们去解手,而是把他们给挪到了后备箱,面朝车尾,重新固定起来。
“要拉屎也好,要撒尿也好,在自己的裤裆里解决。”
二宝怎么也没想到丽云会做出这样的决策,扭动身子抗议起来。
丽云手扶着车后门,悠悠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别忘了,你想留着命,而我,早就没打算活了。你不信的话,可以和我赌一赌。”
说完一下子合上了门。
赖金福本来就憋得小腹胀痛,这一下子是又气又急,心想“二宝啊二宝,你非惹她干嘛呀”
,这情绪一波动,门也关不住了,一阵骚味瞬间弥漫开来,二宝死命把头转开,可那味道还是一阵阵往鼻子里灌,忍不住打起干呕来,偏偏嘴又被堵上了,一口气憋在胸口,憋得肋骨都痛了。
丽云重新发动了车子,给副驾车窗留了一条缝,继续朝着广达前进。
人总是独自一人时才能看清楚自己的人生,回到属于自己的驾驶座上,适才被打断的思考很快就重新连接起来。
在决定要不要联系袁晴晴的家人之前,她先想到了这一次的冒险对自己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放在两年之前,她绝对不信自己可以独自一人绑着两个男人,在这荒无人烟的二级路上开着车飞驰。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也并不算她的第一次冒险,她以前所选择的生活,她所决定去依靠的男人,她在懵懂、无知和懒惰中做下的那些决定,何尝不是一次次的冒险呢?
既如此,再冒一次险又何妨?
“嘎”
一声,车猛地被剎住,赖金福裤裆里的污秽在他屁股上抹得更均匀了,二宝本就不适应坐倒车,一天多了啥也没吃,头一晚上的酒气也没解,手指断了一截疼痛不已,现下还要忍受这阵骚臭味这一下急剎车终于把他弄吐了,呕吐物堵在咽喉处,他一下就喘不过气来了,憋得满脸通红,直翻白眼。赖金福又哼唧起来,丽云这才下车查看,不好,可不能让二宝这么早就死了,于是猛地把二宝口里的臭抹布一拔,二宝稀里哗啦,吐了他自己一身。
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有力气叫唤了,丽云把抹布往旁边一甩,“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
二宝有气无力地提出自己的“和解”
方案:“我服了,是真的服了。姐,你是我亲姐,求你了,别再想招折磨我。”
“你折磨别人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姐,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算我求你了,你说,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丽云离他老远,捂着鼻子,“你要和我谈条件?好,那我就和你谈条件。如果你肯配合我,你屁股下面这小块地方,我就让周建东来坐。”
“你啥意思?”
“二宝,你不是自诩聪明人嘛,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不明白?你要是能帮我把周建东控制住,我就放了你——这面包车也装不下那么多垃圾。”
说着,丽云转向一旁的赖金福:“赖金福,你也是,只要你在周建东的事上立功,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放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会把周建东约在广达市区以外,他看到地址肯定会犹豫,毕竟你对他来说估计也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你必须说动他,只要你想办法让他来,你就有活路,否则,你死的时候,未必会有全尸。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就已经没法留全尸了不过,我挺愿意慢慢折磨你的,就像两头大折磨袁晴晴那样”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想办法叫他出来。”
赖金福也用力点头,丽云把手从鼻子上拿下来,问赖金福:“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