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往日同學加鄰居情誼,任冬至很是嫌棄地上前查看祝慈的情況。
祝慈的臉頰沒有血色,冷汗籠罩在她慘白的皮膚上,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咋了這是?」任冬至伸出爪子碰了碰她的臉,被冰得縮了回來。
祝慈的意識好像回來了一些,她無力地顫抖著睫毛,泛白的唇在低聲喃喃著什麼。
任冬至聽力靈敏,嚇了一大跳,但是看祝慈確實不像清醒的模樣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湊近了些,聽得更清楚了。
「冬至,任冬至……」
祝慈蜷起冰冷的身體,眼淚濡濕睫毛,從眼睛縫隙滑落,發出一聲聲幾不可聞的低泣。
任冬至已經渾身僵硬了,這是她認識祝慈以來,第一次看見她哭。
讓祝慈一直躺在這兒不是辦法,任冬至怕她真死在家裡,還是幫她叫個人吧。
祝慈的手機密碼沒變過,任冬至用爪子不熟練地戳戳戳,從最近聯繫人里搖人。
好在祝慈雖然難受得快要死掉,還是有點意識,看到自己養的貓貓在戳自己的手機,啞聲叫道:「把手機遞給我,乖。」
任冬至眼珠子轉了轉,用爪子給她推了過去。
不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車聲,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有些著急地跑進來,抱起祝慈就往外走,完全忽視了任冬至的存在。
屋內重歸安靜,任冬至也剛好有時間來理一理當前的情況。
她慢條斯理地走到全身鏡前,與鏡子前圓滾滾的小白貓對視了許久。
「……」
難不成是因為她上輩子沒幹過什麼好事,這輩子只能進畜生道了?
任冬至在屋裡轉了一圈,基本斷定這就是祝慈的家了,她以前來過幾次,但這裝潢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
她從沒來得及關緊的窗戶跳了出去,風風火火地往自己家跑。
一躍跳入客廳,揚起一地細碎的灰塵。
任冬至被嗆得打了幾個噴嚏,站定後頓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落灰的房子。
這房子看上去已經很多年沒有居住過了,如果不是客廳的柜子上擺著他們一家人的合照,任冬至一定會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任冬至抖抖身上沾了灰的毛,灰撲撲地跳出了房子。
她要去找洛洛,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一覺醒過來世界變了這麼多?
路邊幾隻扎堆的流浪貓盯著任冬至,尾巴搖動的幅度都變慢了。
任冬至不屑:「看什麼看,沒見過美貓啊!」
再給任冬至一次機會,她一定不賤那一句嘴。
被撓的血跡斑斑險些禿頭的任冬至一路躥,漫無目的,還險些讓往來的車子給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