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霜回过神连忙跟上两人,犹犹豫豫地问道:“池护法,你如何解释左丘前辈的身份呀?直接说是师徒?叙哥哥那边又怎么办呀?”
池醉注视着前方的人影,道:“魔主还未出关,衡叙那里由你去说。”
“我、我能想说什么啊。”
穆晓霜抓破脑袋都想不出理由。
“便说池醉现我与他故人相识,一笑泯恩仇,邀我去他那儿坐坐聊聊故人。”
阎攸宁信口胡诌道。
这解释漏洞百出,但穆晓霜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先将就着用用,反正衡叙好脾气,就算怀疑也不会像阎攸宁那般对她。
……
穆晓霜本来也想去池醉那里坐坐,然而一离开死牢,阎攸宁看了她一眼,她觉得莫名危险,立马逃也似的告辞。
“她走了。”
阎攸宁一说完,池醉提着的一口气似乎终于泄了,蓦地吐出一口血。
穆晓霜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吓到。
青年刚恢复点血色的脸立马煞白,阎攸宁怀疑那血色可能是憋出来的。池醉捂住自己的嘴,胸口上下起伏,想说什么,却是音不成音。
“自作孽。”
阎攸宁叹息道,拿出治疗丹药喂池醉吞下。
池醉苍白的唇角挂着鲜红的血液,犹如胭脂点缀,平添几分别样魅惑,格外勾人。阎攸宁顺手把那血迹抹掉,没等池醉反应,一把拦腰抱起。
池醉吓了一跳,眼睛瞪大,抑制着颤抖,身子明显不适应而很是僵硬。
一如过去。
阎攸宁心情大好,笑问道:“住在何处?我抱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
池醉想要下来,却被阎攸宁牢牢按住背部和大腿下,池醉一下子动弹不得。
阎攸宁不动声色地睨了池醉一眼,只觉得小徒弟大腿上的肉倒是多些也软多了。池醉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眼神耐人寻味,心里莫名一紧。
丹药入口即化,若有似无的灵力流向筋脉,最后汇入丹田,温热逐渐抚平着丹田灼烧般的痛楚,因他不听话,阎攸宁的眼神里隐隐不悦,却让池醉内心一直搅动的酸涩消失大半。
结果,他还是在渴求阎攸宁给予的温度。
“劳烦师父了。”
池醉下意识地垂眸不敢再看。
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为掩人耳目,阎攸宁身上还穿着池醉给的那身护卫黑袍,当然为了防止池醉的声誉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阎攸宁快穿行着护卫或教众看不见的死角,很快便将池醉送到他住的地方。
小院内外无任何人影,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阎攸宁将池醉放到床榻上,又脱鞋到他面前盘腿坐下。
两人相对而,阎攸宁坐直接拿出禅莲心灯,嘴上却是戏谑道:“巫祺然对自己的护法倒是用心。”
“婆海刹以实力为尊,只要被巫祺然肯定,就能从他那里拿到想要的,而巫祺然也从不吝啬。”
池醉有些虚弱地解释道。
“不叫魔主了?”
阎攸宁挑眉道。
“……您似乎不想听我这么叫他。”
不知为什么,池醉就是有这种感觉。
阎攸宁愣了下,池醉不说不觉得,真这么被告知还真就有了这种感觉。他挑了挑眉,手中心灯点燃,缓缓飘起,在两人中间散温暖到极致的舒适光芒。
“倒是为师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颇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我并未觉得委屈。”
池醉顿了顿,半响后又道:“您十二年前突然离开,徒儿才觉得委屈。”
池醉似乎抓准了提起十二年前那事,阎攸宁就拿他没办法的重点。
事实是,被一双清澈明晰的眼睛过于直白盯着,少有廉耻心的阎攸宁,竟也产生自己有些过分的感觉。或许,在这个充斥因果与天道等等神乎其神法则的世界,从建立师徒名分开始,冥冥中,他对池醉便再也不能只当个陌路人看待了。
阎攸宁想明白后,也不觉得不快,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曲起食指轻轻一弹池醉额头,眼看着苍白的容颜上多了一点红。
池醉一手捂住额头,一脸莫名。
“有自己想法是好事,但如此糟践自己身体,倒让我以前做的那些都成了无用功,我自然要生气。”
阎攸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