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海闻言一笑,他理了理官袍:“虞大人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虞兰川并未答话,面上笑容依旧和煦。
“不知你近日来可曾听说坊间传言?”
“孙大人,下官近日都在都察院监中审尹之正,不知您口中的传言指的是什么?”
那人一笑:“便是你那同窗,明砚舟护心镜一事。”
虞兰川面上似有些不解:“他护心镜如何?”
孙如海见他脸色不似作伪,沉声道:“虞大人竟不知吗?坊间传言他受伤之时,那护心镜竟是完好的。”
虞兰川闻言,摇头一笑:“纯属无稽之谈,明砚舟被突厥贼人一箭穿胸而过,那护心镜怎会是完好的?可见坊间传言并不可尽信。”
“我也认为不可信,但如今传言已沸沸扬扬,可一时竟不知这传言从何而起。”
虞兰川面露诧异之色。
孙如海敛了笑,他正色道:“虞大人,此事莫非是出自于你之手?”
“孙大人为何会认为此事是因我而起?”
虞兰川笑道:“我一介寒门子弟,怎会有如此通天手眼?”
他神情坦荡,面色寻常。
孙如海见状,倏然间和蔼了面容:“不是你便好,须知明砚舟在叶宣一案中牵扯极深,虞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谢过大人指教。”
虞兰川朝他作了一揖,抬眼便见秦景云已站在东华门口,他温声道:“下官先行一步。”
孙如海颔,见他独自往前,他扬声道:“虞大人!”
虞兰川转身看向他,面色平静。
“你有今日地位,十分不易,可千万别行差踏错,功亏一篑!”
“一定。”
虞兰川面上带着笑。
说完,他转身便往东华门外走去。
清河郡今日天气很好。
府医照常来为明砚舟诊脉,手指搭在他瘦削的腕上。
片刻后,府医笑起来:“二殿下如今脉搏有力,药也能饮下,想来不日便能醒来。”
“如今可还有要注意之处?”
明骁舟站在一旁,闻言上前几步,低声询问。
“无甚,只是二殿下体弱了些,待醒来之后还需徐徐进补。”
明骁舟松了口气,陵游将府医送出去。
容昭这几日,每日都帮着府医煎些补药,将药晾凉些,再端去给陵游,让明砚舟饮下。
今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