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景致好。”
他笑道:“不知不觉竟已快入冬了。”
“对啊,时间过得真快。”
容昭轻声道:“记得初次见你之时,我便弄脏了你的衣袍。起初是染了我的血,随后又染了我的汗渍与眼泪,一直说要赔与你,我竟还未做到。”
“生者之祭,残魂无法收到。”
“便是如此,我也是要赔的,哪有毁了旁人的衣袍还不赔偿的道理?”
明砚舟闻言,倏尔笑起来:“你为何这般执着?”
容昭沉默许久,随后抬眼望向他:“因为我有许多谢意和挽留,还没有说出口。”
明砚舟闻言,心中更加酸涩。
“我为你置办些衣袍吧,若你能度过此次的难关,之后定能穿上。”
“若没有呢?”
“若没有,我便为你写祭文。”
容昭笑道:“彼时你入了轮回之地,若能穿簇新的衣袍,下辈子定会顺遂些。”
那道魂魄垂下眼,喉结轻滚。
半晌后才道:“如此,多谢了。”
“我今日便去铺子里为你挑成衣,你这样的郎君,玄青色不适合你,你可有喜欢的颜色?”
“都好。”
他笑道。
容昭颔,随后同明骁舟要了辆马车,独自一人出了府。
清河最大的成衣铺子在城中最繁华的那一片,那里酒楼、书肆一应俱全。
便是最出名的素斋馆子也在此处。
马车停稳,容昭下了马车。
那铺子生意极好,她走进之时,里头有许多选着衣裳的小娘子。
容家曾有布匹生意,她也经手过,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优劣。
左手边的稍次些,右手边的布匹颜色、花样都好。
有跑堂的迎上来,看她穿着虽普通,但气质姣好,忙客气道:“小郎君,您是为自己选衣裳,还是家中妻子选啊,小的可为您推荐。”
一向才思敏捷的小娘子罕见地卡了壳,许久后她才笑着道:“为我……兄长。”
“那小的先给您介绍下左手边的这些,价格要便宜些……”
还未等他说完,便被容昭打断:“不用了,我更喜欢右手边的那一些。”
那跑堂的顿时一喜,右手边的比左手边价格贵三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