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玉佩是在我家后院,竹林里的枯枝堆旁找到的。”
容昭顿了下,顶上那抹灼人的目光仍旧挥之不去。
“但是,大人不妨审一审吴晚,我认为丁川的失踪案,她或也知晓一些内情。”
“哦?你如何得知?”
虞兰川一甩袖子,面上颇有些愿闻其详之意。
容昭顿了半晌,最后低声道:“直觉。”
秦景云在一旁几乎气笑了。
第一次听说断案可以只凭直觉的!
“那你方才在公堂之上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直觉?”
虞兰川微微凑近些,低声道。
“也不全是。”
容昭硬着头皮道:“吴晚的证词中本就有许多不合理之处,我只是由此拼出了大概的真相。”
“我也没想到我的猜测竟是对的,原本也只是想诈她一诈……”
明砚舟看着她脑袋越垂越低,不由失笑,他明白容昭为何要与虞兰川说这些。
丁川的命案,定也会随着丁家村一案的水落石出而真相大白。
容昭若此刻不将这些话铺垫在前,等日后追究起来,便会有甚多麻烦之处。
她到时要如何同府衙说,自己能看见亡魂,那日丁家村一行,便是亡魂恳求她去的?
所以此刻,这些话再不合理,也会因为她不是凶手而变得合理。
“大人,我也是脱罪心切,看在我帮府衙找出凶手的份儿上,可以功过相抵吗?”
容昭抬起头,语气中虽有恳求之意,但眼神里却丝毫没有,唯有坦然。
虞兰川含笑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可以,若你确实有功的话。不过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离开金陵城半步!”
“我定不离开。”
容昭颔,她转身望向堂外几不可见的日光:“我要看着凶手伏法!”
以慰阿川父子在天之灵!
虞兰川未再开口,只是研究般地看了容昭一眼,便带着秦景云转身离去。
丽娘此刻身上的中衣早已汗湿了几重。
见终于尘埃落地,她猛地松了口气,抬起手搀扶着容昭往公堂外走去。
虞兰川已行至拐角,他又回身看了眼那道竹青色的身影。
秦景云在身后低声道:“大人,容小郎君说的,虽能与他之前的供词契合,但我为何觉得不太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似乎,太巧了些。”
虞兰川脚步不停,他走进后堂,声音几不可闻:“本就是说来诓我们的,呆子!”
秦景云没有听清,他又问了一遍。
只听得对方缓缓道:“丁家村案的嫌犯审理了?案卷文书业已编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