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说话,就着香巧端进来的铜盆,洗漱后用了些清淡的膳食,这才问了句,“。。。顾大人呢?”
香兰极快答道,“大人在院里书房处理公务。”
孟筠枝点了点头,正要让她们扶自己回榻上,就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香兰率先反应过来,福身行礼,“大人。”
其他两人也连忙行礼。
男人一身藏黑锦袍,长腿迈过地栿,挡住了由门口直直映照进来的光线。
他没有开口,长袖微拂,示意她们三人出去。
孟筠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藏在袖中的葱白指尖掐入掌心。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若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是该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的。
为此,她还特意“学习”
了一番。
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连站起身都费劲。
顾凛忱黑眸沉沉,没有开口,却似是看出她的窘迫。
来到她面前,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孟筠枝心头一紧,她本能抱住他的肩膀,随即看到,在衣领掩藏之下,男人脖颈连接着宽肩那一处,有一道细细的抓痕。
一看便知是谁干的。
孟筠枝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顾凛忱的步伐很稳,几步便将她抱回床榻上。
瞥见床头那个楠木盒子仍旧没有打开的痕迹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床榻是多么暧昧的地方,孟筠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那些旖旎。
正犹豫着是要趁势勾勾他,还是让自己再多休息一会儿时,就听到男人冷沉的声音,“生辰礼不喜欢?”
孟筠枝回过神,那句“我们之间并非是可以送生辰礼的关系”
险些直接说出口。
好在关键时刻刹住。
她莞尔一笑,将木盒往自己枕头边挪了挪,“喜欢,顾大人送的,怎会不喜欢。”
顾凛忱知晓她口是心非,但见她算是真正将生辰礼收下,倒也没继续纠结这件事。
他握着她的薄肩,将人按在榻上,“躺下。”
孟筠枝心头一跳,只觉腿|间的酸疼更加明显。
“顾大人,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不太好吧?”
顾凛忱一听这话便知她误会了,却没有解释,“有何不好?”
孟筠枝努力使出浑身力气,对抗着他想要将自己按下去的力道。
“圣贤书有言,白日宣。。。那什么,有辱斯文。”
顾凛忱沉沉目光落在她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上,故意道,“孟姎姎,昨夜给我下药时,怎么想不起来‘有辱斯文’这四个字?”
孟筠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不止红,还很烫。
既因为他直接这样当面说出她下药的事,更因为他居然叫了她的乳名。
姎姎是她的乳名。
从小到大,只有爹娘这样叫过她。
如此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连名带姓说出,无端让她品出几分他是在威胁人的意思。
就像没有问过他为何会知晓她的生辰一般,孟筠枝亦没有问他为何会知晓她的乳名。
以他做事谨慎果决的风格,既要带她出红袖楼,必然会事先调查她一番。
知晓这些,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孟筠枝一双美眸滴溜溜地转,刻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固执地同他僵持着力道,不肯躺下。
顾凛忱睨她一眼,倏地松开手,“行,你不想躺着,坐着也行。”
在他松手的这一瞬间,孟筠枝就因为力道的惯性而直直撞进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格外的硬,是她昨夜见识过的健硕流畅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