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北灵帝批完一本奏折,问:“怎么,厌,你的意思是想说,朕抓错人了?”
厌一笑:“跟我私会的人到底是谁,谁都不能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吧?”
北灵帝道:“那你倒是说说,此人是谁?”
厌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盯着白安,有点神经质地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
白安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避开厌令人恐惧的眼神。
紧接着,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耳环,挂在手指上晃了晃。
皇后露出略显惊讶的神色,看了一眼白安,差点脱口而出:“这不是——”
北灵帝有些发冷的目光看过来:“哦?皇后知道这是谁的?”
皇后一哂,改口道:“不,臣妾并不知晓。”
北灵帝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了些,他叫来身边伺候的内监,把厌手中的耳环接了过去。
内监捧着耳环出了书房,不一会儿,内侍院那边来人回报,说找到了耳环的主人,是梁王郡主。
白安的脸色有些发白,可以用难看来形容,皇后也好不到哪去。
亲王及家眷意图接近厌,就等于他们意图接近密教,这可是大忌。
北灵帝倚重密教,但他同时也很忌惮亲王们跟密教走得太近。毕竟密教侍奉兵主蚩尤,主要还是预言战祸,走到一块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要密谋他这个位置了。
哪怕是最近轰轰动动要给厌选妃,人选都是从无关紧要的贵女中挑选,绝不会出现亲王女眷。
耳环是女子的贴身饰物,能到厌手中,说明对方可能都已经抛出更多筹码,这让北灵帝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厌怎样,因为厌首先是密教,其次才是皇子。
北灵帝语气不太好地问内监:“人呢?”
内监低眉顺眼地答道:“被扣下了,奴婢已经着人审问。”
“手脚麻利点。”
北灵帝眉眼间露出明显的焦躁,“叫梁王来见朕。”
大皇子已经被吓得双目失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厌竟然能拿出梁王郡主的信物。北灵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郡主真出了什么事,梁王会不会怀疑是他拿走了耳环,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皇后神色也只能算得上勉强能看,心神十分不宁。
梁王的封地是沟通南北的重要枢纽,所以他是反密教势力无论如何都想拉拢的对象。若是有一天真要跟密教起冲突,说不定要借助南边的势力。她先前默许白安跟梁王郡主暧昧不清,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本来准备拿来对付密教的工具,竟然被这个疯子反手利用,马上就要刺向他们。
梁王来了之后,听完前因后果,懵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将皇后和大皇子看了一眼,二人皆心虚地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慌忙跪下,解释自己和厌并没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