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宴予怀最是不喜欢给旁人当什么人生导师的,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左右自己答应的只是不让她死罢了。
估摸着时候,林椿也应该攻进来了。
仿佛是听见了宴予怀心中所想,下一秒林椿就猜着时间进来了。
“屏住呼吸,把她带下去。”
宴予怀顿了一下,道:“把她武功废了吧。”
省的再搞事情。
林椿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听了命,拖着弥红月离开,弥红月还要大骂,却被林椿点住了哑穴,只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宴予怀。
宴予怀瞧见了一边放着的精美的匣子,忽地开了口。
“等等!”
林椿动作停下。
宴予怀把那匣子递过去:“把这个带走,以后就是她的了。”
燕云教几个月的内乱,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被平息了。
宴予怀斩了几个鬼画皮一党的人,却对弥红月一派的人轻拿轻放,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边一处理完,宴予怀就亲自带人出去接景赊月来,景赊月从前也只是在别人口口相传中听说了燕云教的富贵,今日一见才知是如此繁华的美景。
虽然宴予怀已经尽量带着人走干净的地方了,但是毕竟才经历过一场内乱,不少的地方都见得到喷溅的鲜血。
宴予怀忽然问:“你会不会不高兴?”
景赊月是最喜欢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的,站在这铺满鲜血的富贵窝之中,格格不入的很。
景赊月偏头瞧着他,但始终无法在他那张死鱼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轻轻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伸出手,稳稳贴上了他的掌心,在宴予怀视线投过来时微微一笑。
“我说过了,害你的人是该死的,我没什么要不高兴的地方,他们做出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后果,他们害的是你,你是受害者,怎么处置终究还是你自己决定。”
宴予怀压根没听进去一个字,浑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掌心的温热上。
景赊月的手比他小一圈,因素日练剑,虎口有一圈薄茧,也许是年纪尚轻的缘故,比宴予怀的手要更白嫩些。
说实话,宴予怀也是摸过不少人的手的,但往往下一步就是将那人的手折断或者捏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虚虚的握住另一个人手。
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很奇妙的感觉。
景赊月是什么意思呢?
宴予怀微微垂眸,看他的眼睛。
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初见时景赊月浑身的少年意气已经去了大半,气息柔和了不少,但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亮。
罗生暗道不妙,这场景有些熟悉。
在景赊月的注视下,宴予怀张了口——
“你是在安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