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予怀缓缓收回视线,盯着怀中人的发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人家当靠枕。
宴予怀道:“你知不知道燕云教的人对叛逃的弟子是如何惩罚的。”
“我不是燕云教的。”
宴予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心情突然没有那么坏了。
他揉了一把又一把,但他掌控不好方式,搞得发尾都系上了扣子,这才讪讪的收回了手,摸得开心了,他道:“那你从今天开始就是燕云教的人了。”
景赊月不说话。
宴予怀以为他不愿意,抓着他后脑的头发,逼迫其抬头与自己对视。
“燕云教很好的……”
宴予怀想夸一下燕云教,却发现自己脑海里没有一点关于燕云教的记忆,夸无可夸。
“……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而且你不是喜欢剑术吗,我可以教你,不出十年,你的成就就能赶上我了,我许你锦绣前程。”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超不过我。”
景赊月低低的笑了一声。
江湖上视风瑞盟为正道,为善,视燕云教为邪道,为恶。
燕云教固然有大奸大恶之徒,但风瑞盟里伪善的伪君子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善要我亡,恶许我昌。
何其可笑。
景赊月伸手轻轻摩挲着宴予怀虎口的茧子,轻声道:“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那就,每天都抱我一会吧。”
“嗯?”
宴予怀瞧他:“就这样?”
不要黄金珠宝,武林秘籍什么的?
“嗯。”
宴予怀盯着他瞧,慢慢的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将这个人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道:“那就抱一会,只一会哦。”
全然不记得自己已经抱了他多久。
景赊月:“那我现在是燕云教的了。”
燕云教,我的。
燕云教的,我的。
景赊月是燕云教的。
景赊月是我的。
宴予怀心情很好,大发慈悲的想:那就多给你抱一会吧。
景赊月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个人平常睡觉的时候就很安静,如今身上的伤如此之多,呼吸声就像是个孱弱的猫似的,生怕下一秒就断了气。
伤……
宴予怀猛然睁开垂着的眼皮,轻轻拍醒景赊月,不顾他睡眼惺若的吭叽,问道:“你是不是该换药了?”
景赊月脑袋还是迷茫的:“我之前一直在昏迷欸。”
“……”
对哦,一个昏迷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换药呢。
宴予怀语塞,放开景赊月下了床,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景赊月眼睛清明了几分,问:“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