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予怀扭头看向卫即明,并没有询问一向不肯杀人的景赊月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握着剑就要走过去。
景赊月道:“我要亲自动手。”
宴予怀歪头看着他,景赊月眼眶泛红,眼皮微微有些肿,应该是哭过。
都哭了……
好可怜啊……
宴予怀带着景赊月慢慢的走过去,那卫即明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听得见他们对话的声音,看着他们走过来只觉得是对黑白无常,一步一步,就是催命。
宴予怀将剑柄塞进景赊月的手中,从身后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贴在他的耳边问道:“杀过人么?”
没有,一次都没有。
景赊月的摇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宴予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高兴,莫名其妙的高兴。
于是他握着景赊月的力道紧了几分,愉悦的将下巴放在景赊月的脖子上,道:“我教你杀人啊。”
宴予怀握着他的手,剑锋贴在卫即明的脖子上,卫即明恐惧的挣扎,被极有眼力见林椿按住,动弹不得。
那剑一寸一寸,缓慢的割破卫即明的皮肤,卫即明爆发出像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但景赊月不觉得吵。
他一想到师傅受的苦,只觉得这人还不够疼。
差很多,很多。
剑受到阻力了。
宴予怀贴着他的脸,道:“砍到骨头了,这剑不好。”
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一看,景赊月已经是满脸的泪痕了。
宴予怀笑不出来了。
他吸了一口气,手下用了力,找准了角度,一举割掉他的脑袋。
他想让景赊月高兴,于是问他:“把这脑袋洗干净给你做酒杯好不好?”
景赊月的肩膀在抖,宴予怀一开始还以为他在笑,后来发现他在哭,但一想,景赊月是在害怕。
他怕啊,手上干干净净的景赊月没有了。
宴予怀松开他的手,又发现景赊月紧紧的握着剑柄,都在颤唞。
宴予怀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那饮够了鲜血的剑就摔在了地上。
宴予怀将景赊月打横抱起,带了出去,不顾身后的狼藉。
林椿对擦辟谷这件事熟练的很,指挥着下属们把剩下的还能站着的都打个半死不活,抬脚要走时又退了回来,拎着卫即明的头发将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打包带走。
教主说要洗干净做酒杯来着。
《优秀的属下要记住主子的每一句话》
景赊月在宴予怀的怀里,没一会就发起了高热。
等大夫来时,已经是烧糊涂了。
处理完那一身伤,已经是傍晚,但景赊月还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宴予怀趴在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景赊月昏迷的脸看。
私自逃跑……
宴予怀问过林椿,他说这在燕云教里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