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出来这么久,你找过我一次吗?来找我,竟然是为了让我救救你弟。”
江明丽面色惨白,她的口红更显猩红,上下唇机械地动了动:“选择离开是你,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不就是拿了你的钱吗,我给你,我给你行了吧,一个个的,都是我的报应。”
“我不要你的钱。”
江声失去了跟江明丽继续争辩的耐心,“走吧,去派出所吧。”
总是他要让步的,在和解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江声始终一声不发。
对比于江声的沉默,江明峰就格外聒噪了,在调解室大骂自己被拘留这两天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声称自己并没有拿到多少钱,根本不够立案,指着江声的鼻子说他大义灭亲,民警被吵得对他予以警告,他才不情不愿地安分下来。
“我今天满18岁。”
江声没有叫江明丽,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他刚刚写身份证号和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他今天过生日。
不会再有比这个更糟的生日了。
“这是最后一次,永远都别来骚扰我了,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你,”
他看着江明峰,“这种事情再有一次,我绝无可能再让你出来。”
“你们两都是,别再让我见到你们。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们一家扯上关系了。”
“你……”
江明丽很颓唐,她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晚自习的时间已经过了,闫续今天没有在车里等,他穿了一件白色风衣,在人群里非常打眼,有点紧张地等江声出来。
他的目光追着独身一人的周凯,周凯也看到了他,他们目光交汇,周凯主动上前:“其实我猜到了,江声说的家里人就是你,你们还有联系。”
“没办法,他选了你。”
周凯说,“我有时候真不懂。”
闫续没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江声呢?”
“我不知道,下午他妈妈把她接走了,就再也没回过学校了。他没有回去吗?可能回家了吧。”
闫续立刻给江声打电话,电话中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闫续先去了江声租住的地方,门锁已经修好了,但里面并没有人,敲门没有回应,问楼下的阿姨得到的结果也是并没有回来过。他焦急地回了车上,闫续并不知道江声的家在哪,他手边没有电脑,直接给警局的人打电话:“帮我查个人。”
老孔在值班,冷不丁被这一通电话给吓清醒了:“我这系统不能作私人用途。”
“我就要个户口地址。”
“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