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太多,安保人手不够,司机也下车帮忙了,车上只有容颂和邱归鹤二人。
一上车,容颂就让邱归鹤把手伸出来。
邱归鹤伸出左手,容颂瞄他一眼,邱归鹤才慢慢伸出右手。
他出拳的时候用尽全力,又直接砸到了路砖上,手上的伤势可想而知。
容颂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伤这麽重,”
他心疼地说,“早知道就不阻止你了。”
打那个男人身上肯定比打在石头上受的伤轻。
不过话虽这麽说,再来一次,容颂还是得制止邱归鹤。
即便是那个男人先犯的事,可邱归鹤在已经按住他的情况下给了他一拳,性质就不一样了,男人可以反咬邱归鹤故意伤害。
何况衆目睽睽之下,以邱归鹤的名气,事情传到网上肯定会闹大,有心之人再带带节奏,他必定遭受一场不小的舆论风暴。
容颂拿出车上备着的小型医药箱,没有外伤用药,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他低头,用棉签一点点擦掉邱归鹤手背上的血迹和髒污,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邱归鹤道:“看着唬人而已。”
“痛不痛?”
容颂问,擦干净伤口后拿出碘伏喷剂消毒。
手挺疼的,但邱归鹤必然不会表现出来,非常硬汉腔调地说了一句:“这点程度能叫痛?”
容颂垂眼,不说话了,邱归鹤也闭上了嘴。
车内安静了一小会儿后,容颂用纱布为邱归鹤包扎伤口时,才轻声道:“我知道你生气,但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要沖动了,你去追他,万一他身上还备着利器,伤到你怎麽办?有专业的安保在,他们知道如何应对。”
瓶子朝他砸过来时,他只是有些失措,邱归鹤沖出去,他的心却跳到了嗓子眼。
闻言,邱归鹤浑身的气一下子洩了,喃喃道:“老婆,我忍不住,我吓死了。”
他现在仍在后怕,万一没能及时推开容颂,万一瓶子里装的是硫酸……邱归鹤不敢往下想。
若不是容颂那一声唤回他的理智,他绝对会把男子打个半死。
容颂以前演过医生,很快就包扎好了邱归鹤的右手,闻言,他轻轻揉了揉邱归鹤的头,“我这不没事吗,别再多想了。”
邱归鹤蹭了蹭容颂的手心,渐渐平静下来。
“老婆,你裤腿上溅到了,我让人去隔壁商场买条新裤子,你把裤子换了吧。”
容颂摇头说不用,“他泼的应该是可乐。”
瓶子是可乐的,地上的液体闻起来也像可乐。
邱归鹤:“幸好是可乐。”
他攥紧完好的左手,深呼吸一口,压制下车揍人的沖动。
容颂正要收起医药箱,突然想起什麽,转头凑近了盯邱归鹤的脸:“他拽掉你口罩的时候,有没有伤到你哪儿?”
邱归鹤蹙眉:“应该没有?”
他那时满心怒火,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
容颂仔细查看一番后,在邱归鹤脸侧找到一道小红痕,他伸手,指腹在旁边轻点一下,说:“这里,估计是指甲刮了一下,没破皮。其他没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