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霁颔,待亢金龙离去后,才向燕言走去。
燕言见用雪水能将血迹洗去,但就是有些慢,便将手埋进了雪堆之中,因是朱雀,他的体温从小便异于常人,若不是某个家伙,他还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这样。
因此,白雪落在他的皮肤上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化为水珠,如今他将手埋进雪堆里不消片刻便将血迹洗得个干净。
燕言起身,正打算看看那雪怪被送走没有,就刚好对上了走过来的丰霁:“被送走了?”
“此次还得多谢神君出手。”
丰霁止住了步伐,从袖中摸出一张丝帕递给燕言。
燕言低眸看了一眼,随手接过用来将自己手上的水渍擦去:“不必谢,若是这雪怪不处理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既然此事已了解,不妨神君陪本君去山下瞧瞧如何?”
…………
“哎,你们听说了吗?皇后薨了后,太子的位置居然保住了。”
“之前不是有人说这太子并不受宠,只因是皇后的孩子才稳居东宫之位吗?如今怎么还是太子?皇帝不是有一个颇受宠爱的妃子吗?”
“哎,谁知道咱们这位官家是怎么想的。”
“不过,你可有听说国师一事?”
“国师?皇帝不是说那都是迷信?怎又多出来一位国师?”
“何止多出来一位国师,皇帝还将那摘星楼一并赠予这位国师,放言此后摘星楼便是这位国师之地。”
“那摘星楼不是……”
街角河道处的茶馆之中,燕言坐在角落听前面那桌人在说书人停下来后的话。
真好,一个都听不懂。也不知丰霁怎就喜欢这种地方,除了人多有什么好玩的?天庭宴会时不也有不少神仙吗?
是人是仙又有何区别,怎么就偏偏想来这人间玩乐呢?
在寻丰霁的这五千年里,他也总是下凡,但也没觉得凡间有什么乐趣的,更不觉得天庭与人间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无趣。
前桌人的话他听不明白,说书人又歇息去了,要过会儿才会回来,燕言便撑着下颚往窗外看。
他所坐是角落,而这茶馆窗外也正好是河道,放眼望去便能看见河道中载人滑过的船帆,还能瞧见对岸走过的人。
目光在无意间扫过某处时停止,看着石桥上的两人,有些茫然,直到两人都向他这边望来时才收回了目光。
他方才看见了什么?雨师与文曲星怎会在一同?这两位的神职也并无任何交集可言吧?说来风伯不是与这雨师向来形影不离的吗?
“想不到在此处都能遇见大人,不知可能落座?”
燕言的思忖才起,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就算猜都不必猜是谁,就他方才见到的两人中,也就只有文曲星会这般言语。
燕言摊手:“随意,能见到本……我倒是不稀奇,稀奇的反倒是两位怎会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