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苍蟒
兰舟不愧是两大宗门的大手笔联动作品,整整七天,不仅在高速运行时半点不受阻碍,能在起伏跌宕的海面上保持平稳,属实让未出过海的众弟子有了良好且满意的体验感。
除了江年年。
江年年毕竟是身穿,她当时拿着来历不明的玉佩,属于特殊情况,被宗主关注,相当于走后门入了玄清派,目前撑死也就是练气境界,不仅需要进食,身体素质和这群皮糙肉厚,自幼便上刀山下火海的鲲鹏一代不一样。她在之前的世界生活在内陆,老老实实活了二十多年多年也没去看过海,充其量就是在小河上划划皮划艇,更不用说修真界这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起伏奔涌的深海。
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成了船上第一个抱着纸袋不撒手的选手,吐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坏消息:她吐的社死且丢人。
好消息:她不是唯一一个。
“呕……”
江年年抱着兰舟甲班上的船杆,形象毫无,船杆上已经系上了江年年专用的袋子,上面甚至画了一道纳物法阵,还贴心地粘到了最适合她的高度。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受害者——正是一直开着浮空阵的斜疏星,看起来还比她情景好些。只是脸色像是抹了三层白粉一样诡异,上扬的狐貍眼变成了厌世三白眼,以往红润光泽的唇色也变了颜色。
他盘腿坐在浮空阵中,身旁甚至摆上了一排阵石,整个人三百六十度不间断朝世界释放着阴森怨气。
甲板上的众人除他俩外分成了三种人,一种是表面看似拉伸实则暗中观察晕船二人组的,一种是真的在欣赏未知风景被水汽糊了一脸的,还有一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此处点名余镜台。
余镜台:首先你是个金丹,其次你还住在岛上,四舍五入住海边,为什么会晕船?
斜疏星:眼刀伺候。
余镜台:你不会难受的说不出来话了吧。
斜疏星选手朝余镜台选手掷出三道金鳞九曲丝。
“不过,这极海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余镜台双手虚握,放在眼前充当望远镜,而众人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迷雾的白色边缘,“碎星石提供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看这速度,撑死再有半天,就能到烟云障了。”
进了烟云障,就真正进到极海了。
“我们这也算是要史上留名了吧。”
陆雨眠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沈岸肩上,得到沈岸大少爷右后撤步一回。他再接再厉,不死心的去够他。二人一追一躲,得了黎萤白眼一枚。
宓观鱼揪住披帛一角,掩住潮湿中带点腥味的水汽。身旁的两个男修士门神一般护在她身旁,眼中是掩不住的爱慕之色,被偷偷靠近的孟百川眼刀一横,灰溜溜地跑到了一旁互相安慰。
燕回颇为豪放地靠在桅杆旁,身边是几个玄武堂出产的肌肉男。一人捶腿一人捏肩,一人递水一人扇风,别提过的多潇洒。她的视线时不时地关注着枕苏,又赏了在她耳边苦心劝说不要拐别的门派师妹的弟子一拳。
来到这迷雾重重的极海边缘,众人没感到什么危险劫难,反而比在宗门里都放松自在,论道和扯家常的声音混在一起,颇有小学生外出春游的景象。
枕苏站在甲班边缘,看着被兰舟边缘凸起的尖刺刺穿的海中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