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他學著抹脖子的動作,看起來挺滑稽的,這一笑讓我輕鬆了不少,「放心吧,那麼多人呢,最終不也只有一個選得上,我爹也是打算遷居皇城,以後咱們倆又可以一起喝酒了,」
「你家現在蒸蒸日上,說句不好聽的,若你真選不上,總也不至於家變了去,我這……」我要選不上,獨孤沐歌那對她不住,我家更得敗了去,可我看今天這架勢,這第一關就設在圍場,那還不得考打獵啊,我雖然捉過野兔掏過鳥蛋吧,再看看其他人,我覺得自己輸定了。
蘇皓搭著我的肩道,「別那麼沮喪,咱們倆是兄弟,你別愁,你家情況我也知曉幾分,若到時候真有什麼的,我回去和我家老爺子說,我們兩家乾脆合作,這樣就沒事啦,有我在罩著你,把心放肚子裡。」
話雖如此,我信蘇皓真心幫我,但同行是冤家,更別提我們兩家還都是江南的四大米商,蘇老爺未必肯幫我們,不過有這麼個「兄弟」還是不錯的,「行,那就提前謝謝你了,」
「咱們兩誰跟誰,你呀別煩,反正我本來也不想做什麼駙馬,誰不知道公主刁蠻任性不講理難伺候的,那八公主那麼受皇上喜愛就更不用說了,待會我幫你,我估摸著肯定是比打獵,你呀就瞧好了,你皓兄我給你獵只獸來……」
其實吧我想告訴你啊獨孤沐歌這姑娘雖然任性了點,偶爾也不講理了點,但她不是仗著身份欺負人的人,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不過很可惜,我沒機會解釋,因為皇上駕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當今天子,雖然還是隔了些距離,但哪個普通人一生能看見他一次已是榮幸了吧,更別提還有可能成他半子,嗯,不愧是皇上,儀表堂堂帝王霸氣啊,和我心目中設想的差不多,那身龍袍所帶來的威儀讓人幾乎不敢直視,他身旁的便是大曜出名的賢后宋婉儀,兩人雖已至中年,但那氣質樣貌絕非常人所比擬,他們也是公認的一對恩愛夫妻,尤其是在帝王家,這點真是最難能可貴的,當然,所有人在我眼中也比不過看台上的那襲紅色身影,獨孤沐歌,她站在自己的父皇母后身旁,明亮的龍鳳袍卻也沒能將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給搶了去,我傻傻的在原地注視著,乃至於皇上說了啥也根本沒聽進耳朵里,而那好看的姑娘,像是感受到了我熱切的注視般,她竟會扭頭,在人群中幾乎不怎麼尋找就瞧見了我,目光交錯間,獨孤沐歌淡淡的抿了唇,無聲的開口,我卻清晰的瞧見她說了兩個字,長風。
這醉人的姑娘啊,我還在陶醉呢,蘇皓又拍我了,「誒,你愣夠沒有,你是不是看公主看傻啦,不會吧,你真看上公主了?」
「去去,」我這才注意到人已經開始四散了,而且爭先恐後的往林子裡跑,「他們幹嘛?」
「長風,你沒病吧,」蘇皓抬手就想試我額頭,被我一下拍開了,「去,你才有病呢,」
「沒病會連皇上說什麼也聽不到?自打最後一次見你,你先是莫名其妙不見了人跑來皇城謀差事,你那閒散的性子怎麼會搞這一套,今天見著你你這反應也太怪了……」
「你說正經的行不,我不過就問你大家是幹嘛你就說這麼一大堆,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雖說我確實沒注意到皇帝說了啥,不過他們都往林子去,那我也跟著去就是了。
「等等我啊你,你這臭小子,反應還挺快,」對方跟上來同我道,「皇上讓咱們每個人去打個獵物來。」
「就一個?」
「嗯,別的一概沒說,你說他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他原話怎麼說的,」
「大概就是,這個獵場裡什麼都有,你們每個人去林子裡帶個東西回來,獵場裡能有啥,不就是獵物麼,就是打獵,快走吧,晚了好的就被人打了……」
「不對,」我搖頭,「如果皇上的原話是帶東西出來,那可就不止獵物了,」
「獵場裡不帶動物帶什麼?」
「不知道,去看唄,」
我和蘇皓走進了林子,規定時間是半個時辰,並不多,也就是說不能太往裡面走,我眼見著已經有人在為了獵物吵打起來了,皇帝的意思是每個人帶一樣回來,可卻沒說是什麼,而且只准帶一樣,或者,他命人在林子裡藏了什麼東西?我循著這個想法開始注意所到之處有沒有藏東西的痕跡,可惜的是也不知是我運氣不好還是猜錯了,反正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眼看時間過了大半,我不得不放棄,蘇皓那邊倒是得手了幾隻並不算肥的野兔,畢竟爭搶的人太多了,他左挑右選想找兩隻好的我們一人一隻,還讓我和他一起看看到底哪只好,這時我倒轉念一想,也未必就是動物吧,也可以是這林子裡的任何一樣東西啊,若真比打獵皇上不應該如此故弄玄虛啊,思及此我再次貓在地上找了起來,當那邊的號角吹響時,我也同其他人一樣趕回去了。
路上蘇皓一直要把好的那隻兔子塞給我,不過我抱著自己尋到的東西拒絕了,他連連搖頭,說我最近真變傻子了,嗯,若論打獵,就這隻兔子比其他人也毫無半點優勢,說不定遞上別的,反倒有些機會。
當時間一到,林子和這邊就有侍衛隔開了,沒有及時趕回的人,哪怕只差一步,也不允許再過來,也就是說這次比試他們已經結束了,我扭頭看一眼,沒想到啊這麼一搞人居然去了小半了,嘖嘖,想想那報名的雪花紋銀和白花花的大米,還有什麼交田地交牲畜的,好嘛就這麼沒了,那些人只怕心都在滴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