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成,也不想死了,她想活下去,然后让松嘉慕也换个方式活下去。
所以世上再也没有了松嘉慕,活下来的只有翟星洲。
虞星楠常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遇到松嘉慕,她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父母双亡、众叛亲离。
她老爹打下来的虞氏被仇人觊觎,她却在觊觎仇人的儿子,如今梦醒了,她要亲手斩断那根线。
临近遗产争夺案开庭的日子,虞星楠总算痛快睡了一场好觉,说是好觉也不过是熟睡五个小时,凌晨天微亮又醒了。
门外昏暗的光线照进来,虞星楠有片刻的恍惚,她一时间分不清身处何地,直到轻微脚步声靠近,翟星洲推门而入与她对视。
“怎么醒了?”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柔,虞星楠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看他走近抚摸她的额头,再坐在身边握紧她的手,“好像不怎么烫了。”
“我?”
刚发出一声,虞星楠就被自己丑陋的声音震住。
翟星洲抱住她解释,“昨天你发烧都不知道,恍恍惚惚睡着一直在发汗,我很担心你。”
“是吗?”
原来不是因为放松而熟睡,是生病了才这样。
“我想送你去医院,但是你囔囔不去,我询问过你的家庭医生,他说没什么大碍,我便按着他的方法给你降温。”
翟星洲松一口气继续,“今天能不出去吗?你的身体还没好。”
虞星楠笑着摇头,“我还没无法无天到让法院为我让步。”
换言之,就算今天下刀子也得去开庭。
翟星洲劝不了她,与她一起吃了早饭打算一同出门,却被虞星楠拦在门口。
“你别去了。”
“我想陪着你。”
翟星洲的忠犬属性又冒出来,言语间的委屈有一瞬让虞星楠动摇。
“不可以,你要上班。”
她坚定离开,不再给他任何回应。
这天天气不好,阴雨连绵。
顾且行仍亲自开车来接她。
他举起伞为她带路,“准备好了吗?”
“嗯,就按计划中的来。”
两人的对话点到为止,虞星楠步子迈得大,比平常还要快速利落的上车,反而是顾且行犹豫半步,站在车前往楼上看去。
果不其然,翟星洲站在阳台,傻傻的像被丢弃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