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乱他的发,干活的翟星洲有些走神。
失落如台风过境,同样来得迅猛。
大小姐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听着走廊里的动静,虞星楠走出门的一瞬就开始装脚疼,再配合面部表情,好似人鱼公主走在刀尖。
翟星洲在走廊另一头刷墙顶,他半撑在脚手架上仰头工作,脖颈与肩部的线条拉扯得直挺挺,手臂的肌肉也在稳稳发力。
朋友圈里有不少秀身材的纨绔,全是泡健身房练出来的工业肌肉,目的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
刚才她戳过他的手臂,很明显他的肌肉是经过劳作锻炼来的。
那种野性的纯粹的健硕,不管怎么看都令人爽目。
虞星楠的好友圈里多得是俊男靓女,她自己也是标准的美人脸,按理说应该对帅哥免疫。
可这眼前的小徒弟跟松嘉慕长了张相似的面孔,她记忆里的松嘉慕不会特意健身,但也见过他强劲的腰背。
夏天的那场太阳雨将他的衬衫湿透,紧贴着的衬衣暴露了他并不瘦弱的身板。
松嘉慕用双手遮住她的头,试图减轻她被雨淋湿的范围,偏巧太阳雨来得又急又猛,等他们躲到屋檐下,雨已经停下来。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松嘉慕拿出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视线却一直看着远方。
夕阳很美,但远远不如他。
许多年后,虞星楠开始忘记松嘉慕,唯有见到雨后的落日、屋檐下的雨滴、鼻尖残留的手帕香味,这时她才会慢慢苏醒对他的记忆。
“咚——”
刺耳的坠落声唤醒她。
“不好意思,虞小姐,我不小心碰掉了刮刀。”
干活的男人总是对她表现的惶恐,她又不是吃人的巫婆,就这么怕她?
虞星楠没打算去帮他捡,也没想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与他视线相撞。
房间的窗几乎紧闭,狂风吹不进屋内,闷热袭遍全身。
虞星楠不应该再呆在这,涂料的味道还没散去,多呆一会就想吐。
她收回视线,不再装脚疼的走下楼。
翟星洲搅动手中的涂料桶,心不在焉的想要窥伺她的身影,最后好奇心被强忍着压下去。
两小时后,他干完了楼上的活。
屋内很安静,不过扫向窗外还是树影摇晃狂风骤雨的态势。
翟星洲来到一楼,才发现虞星楠并没有离开,她倚靠大门口的墙壁在走神。
大门敞开,风雨都往玄关灌,门前湿了一大片,连同她的裤脚和人字拖都打湿了。
她像是感觉不到狂风的袭击,明明散开的长卷发吹到上扬,肆意露出她莹白的脖颈。
站在风口处久了,哪有不冷的,更何况她就穿极短的抹胸,细腰和双臂都在吹冷风。
“阿嚏!”
虞星楠冷不丁打一道喷嚏。
果不其然,被他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