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腿截肢后,行动就很不方便,还为了省钱,残腿直接用布料包裹,有时候走多了,还会磨到伤口,红肿发炎。
她疼得整夜睡不着,几乎每夜都强忍着,痉挛着身子,似乎能缓解疼痛。
她从不告诉他这些事,但他却能听到她半夜痛得闷哼的声音,随即边传来好赌嗜酒父亲的咒骂声。
他想改变这一切,却仿佛深陷泥潭,越是拼命地挣扎,越是感到窒息压抑。
中年妇女自然听得出他的担忧,却笑了笑。
“没事,又不是什么太累的事情,攒攒钱给你上大学也好。”
安离没回话,因为他知道,母亲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除非他上进了,变得很有钱很有钱
于是,他攥紧了拳头,加快了动作,又勒紧了一个蛇皮袋,放到角落边。
随后,他侧着身,故意掩盖腰肢右侧的伤痕,以及被扯断的衣缝,走向厨房旁边的小房间。
却被听到母亲担忧的声音,夹杂着愤恨,目光落在他身后。
“你是不是又被那些畜牲,欺负了?!”
安离脚步一顿,脸色悄悄地白了,他摇了摇头,可声音带了些慌乱,“我去端菜……”
等端菜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刚进来的不速之客,那是他的父亲,也是一个懒惰、好赌、醺酒的恶鬼。
父亲摩擦着手掌,脸色兴奋得涨红,带着明显赌博后的快感。
“你还有多少钱,都给我,我保证待会就能给你赢翻倍……”
父亲神色癫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赌赢后,大把大把的钱都进他口袋的场景。
可实际上,父亲十赌九输,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
见母亲不动,父亲骂骂咧咧地翻箱倒柜,最后绿豆般的眼睛瞄准了母亲的衣兜。
也不顾母亲的挣扎,粗糙的大手,生拉硬拽的攥紧了衣兜的那块包裹着薄薄钱的布。
“你疯了,那是咱们儿子的的生活费!”
母亲发丝凌乱,声音有些尖锐。
父亲目光夹杂着怒火,啪的一声,直接甩了一耳光,“不就是一点小钱,计较个啥。”
见父亲还要下手,少年瞳孔猛缩,连忙放下手中的菜盘,挡在母亲的面前,单薄的身子似一整风就能吹走,可却坚定地想要护住自己的母亲。
父亲看着破布包裹薄薄的钱,气得破口大骂,“你到底怎么存钱的,才这么点,他妈的……”
气愤地踹了少年几脚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流言
第二天,阮糖去到学校,却听闻安离的父亲又闹出的流言,说他的父亲一夜好赌后,赚了小钱,流连于暗街陋巷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