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导正拧开保温杯喝茶润嗓,闻声转头看向一旁的小男生,无端降了三分燥。
——温星夏是江导新收的关门弟子,只不过拜师宴没开,圈内还无人知晓。
江导今年奔五,但精气神依旧能打,两个小时的公开课讲下来照旧笑眯眯的,只是鬓边微微出汗。
他接过温星夏递来的纸巾,擦汗的间隙将手里的教材整理好,圆脸带笑:“你的作品挺好,不着急改,我先带你吃饭去。”
“好的,老师,”
温星夏没什么异议,拿出手机,“我先订家餐厅……”
孩子有礼貌的很,江导看着满意的不得了,笑着摆手:“不用,我来定,带你见个人。”
近几日江导没少带着他赶饭局,温星夏年纪小,江导有心带着他多见见世面。
因此温星夏不做他想,应答一声,乖乖的坐上江导的车。
江导油门一踩,冲进了日落大道,和万千滴滴叭叭的私家车挤进洪流。
江导牢记驾车守则,开车绝不打电话,指挥着副驾的温星夏在a大附近最有名的鸿间宴订了包间,再让他给电话簿里的“兔崽子”
打电话。
温星夏托着手机开了免提,通话界面里气流声不断,隔了近半分钟,电话才通。
“嗯?老师?”
温星夏拇指指腹挨着手机的扩音器,气流声一传出来,先酥麻了半边身子。
只是这短促的一句话,温星夏就认出了对面的人。
是白珩。
导航里的这条路段车流量太高,频繁堵车。一辆宾利从后横插到他们车前,江导猛的踩下剎车,副驾的温星夏稳住身形,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江导皱着眉盯着前面的车屁股,换了一档慢慢往前挪,扯着嗓子交代:“鸿间宴1150,晚七点过来吃顿饭!”
电话这头的白珩彼时正窝在家里的电影厅拉片子,厚实的亚麻窗帘隔离了外界黑白,只有放映机散出的点点微光。
他握着手机起身拉开窗帘,外面余晖迫不及待的扑了进来,附在他小麦色的劲瘦手臂上。
男人在昏暗的电影厅待了半天,此时狭长的黑眸不适的闭了闭。
“都有谁?”
他问道。
“除了我,还有我给你提过的小徒弟温星夏,你们师兄弟见见面,相看相看。”
温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