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眉目微挑,“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他眸光微动,唇角上扬,两个乖巧的酒窝若隐若现,躬身作揖道:“蝗虫多子,小子在这里祝秀才公多子多孙,举家和睦。”
李志远:“?”
他不仅一点都没感觉到对方真心实意的祝福,并且还觉得他似乎是在暗骂自己是虫子。
季泽也确实不是在好意祝福李秀才,他就是单纯地把他比作古人十分厌恶的蝗虫而已,谁让他恰巧让自己背了《螽斯》这首诗,螽斯可不就是指蝗虫吗?
曾远之和季青山对视一眼,调笑道:“你这弟子真是,真是顽皮!慎沂兄,你平日原来就是这般教导弟子的?”
季青山:“……”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只有顾云逸突然说了句:“先生,泽贤弟才刚开始学诗经。”
季青山回过神,气愤道:“这老匹夫!竟然给我们下套,是我的错,竟忘了阿泽还未学到《螽斯》这首诗,不过好在他有提前自学了。”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朝李志远冷声道:“李秀才,我们阿泽正准备学诗经,你今日考他的,他能回答出来,都是他自学的结果。我看李秀才的确才学过人,但你已经问了四个问题了,足够了吧?”
李秀才方才在季泽那里吃了哑巴亏,想继续也不是,到此为止又觉得丢人,他只得一甩衣袖,睁眼说瞎话道:“哼,不过尔尔。”
一旁的袁秀才夸赞道:“我倒觉得青山的小弟子是个好孩子。”
在场的学子除了县令家的小公子,怕是无人能及。
马秀才是要继续考举人的,今日见了季泽,也是心生佩服,“这应变能力实属难得啊,我等亦比之不得!”
另一人也道:“的确如此,既然青山兄都说他还没教到《螽斯》,但他那小弟子却能背诵,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他为人十分自律,且有在先生教导之前提前学习的好习惯。”
季泽回到顾云逸他们身边,听到周围人的夸赞,耳朵微微发红。
他果然是三好学生,是别人家的弟子!
突然,好久不曾吱声的王霸系统出声道:“宿主,您摸摸看您的良心,您这么想,它不会痛吗?”
季泽奇怪道:“它为什么要痛?它现在健康得不行。”
王霸系统:“……”
曾远之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摸了摸季泽的脑袋,“不错,日后多加努力,定能有所得。”
季泽被莲乡镇唯一的廪生认可,季家宝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顾云鹏嗤笑,“就凭他比你聪明。”
季家宝心中嫉恨,他垂下头,握紧拳头。
顾云鹏,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当官的爹,不然先生怎么会总是夸你?
他笑了,表情怪异,“我听说季泽认识的字比先生还多,不知云鹏兄认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