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了,撞了撞他的肩膀,语气亲昵道:“你也是,吓唬小朋友做什么,要是他信以为真了怎么办?”
少年眼睛红红的,一边又磕磕绊绊地为自己解释,慌张得要命,牧听舟看得心底直笑,他抬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了帷帽后面那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却在此时此刻让少年心生出了几分安全感。
“小孩,你也是,慌什么劲喏,看看这个。”
他拎着郁长留的手腕抬了起来,他腕骨上带着的那串沉冷佛珠碰撞在一起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可是佛修,你有见过佛修杀人吗?”
哪怕牧听舟这般摆弄着郁长留,后者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原先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甚至还染上了几分无奈的神色,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口气。
芮星宇被他唬得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对面的这两人一个是佛修,另一人腰间还挂着他们万鹿山的玉佩。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地问他是不是可以离开,结果看见面前的两个人竟已经转身准备先行一步了。
牧听舟算计着时间,扭过头疑惑地问:“你不走吗?这里天色将晚,会有兽潮噢。”
芮星宇大惊失色,原本他一个药修落得这般孤身一人的境地就慌得要命,前后又被吓唬得直接傻了眼,一听见有兽潮拔腿就跟上,那模样像是现在身后就有野兽追着似的。
牧听舟收回视线,想要悄悄碰碰身旁男人的手背,指尖无意间触及了他的那串佛珠,又被冻了一个激灵。
……
即便是一触即离,那触感也有些不太对劲,牧听舟借着帽纱的遮掩,垂下了头,眼尖地现了那佛珠上的“不对劲。”
不知在什么时候,那原先完好无损的珠子上竟然生出了一道浅浅的裂缝。
何泽明
第七十四章
这裂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牧听舟心存疑惑,又感觉像是方才两人跌落时无意间划到的,否则为何这般明显。
“在看什么?”
郁长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自然也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牧听舟顿了顿,道:“你的这个,裂开了。”
他指尖朝下,指了指他腕骨上的那串佛珠。
郁长留瞥了一眼,轻描淡写道:“无碍。”
既然当事人都不甚在意了,牧听舟也没多说什么。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凑近了些许,低声问道:“郁兄,你方才怎么装得这么像,差点连我都要信了。”
郁长留长睫微敛,遮住了眼底的冷寂,温声应道:“倒是阿延,这红脸唱得不错,你若是想要带上他,其实还有很多更简单的办法。”
他话中有话,谁知牧听舟根本没有往那处想,沉思了会道:“说的也是,我这不是灵机一动嘛,直接接了你的戏。”
郁长留沉默片刻,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提示道:“现在九重天不比从前,走一步都有可能踩进一个坑中,万事都要小心。”
他捻了捻指腹上的触感,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一次真是来对了。
牧听舟向来主张的都是以拳头说话,而他本人也比较争气,早些日子被牧纹盯得紧,整个少年生涯能比得上他的也只有裴应淮一个人,更别说是堕了魔之后。
再加上有祁萧然的辅佐,用绝对的物力将幽冥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九重天不一样,这里的人各个两副面孔,人前一张人后一张,牧听舟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这一类人,将他只身一人扔进来,即便是有通天的能力也很难翻得了身。
别看他表面上点头应道,实际上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郁长留瞥了眼他在看见身后的少年追上前来时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的灵剑,还有周身那若有若无般扎人的灵气,难得地升起了一丝欣慰的感觉。
两人的背影就这般大大咧咧地摆在芮星宇的面前,没有一丝防备。
他一只手扶着笨重的镜框,气喘吁吁地跟上:“等等,等等我……”
牧听舟搭在剑柄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回头打趣道:“小孩,你这体力也不怎么样嘛,你师父就这般把你一个人丢进来,就不怕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