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现在不是他在主持了,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
路家三女儿那边陈谨川用实际行动拒绝得彻彻底底,不知是否因为还对关情旧情难忘。
只能安慰自己,关家水浑,关情本人的能力倒是一直没得说。倘若儿子真的喜欢,老友那边也只能说声“对不起”
了。
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关情大约是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了,只能扯着他这张大旗当虎皮。
两人早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已经袒露了各自的底色。大约是窥见了他最真实的那一面,关情也没有继续她人前明艳名媛的做派。
用她的t话说,“装来装去的也太累了,拿下面具休息一会儿。”
都有着不能被人理解也无法见光的心事。
陈谨川的是不能宣诸于口的爱情,而关情的是对父亲出轨的厌恶和对母亲不争的愤怒。
可是——
上次他和许云想提及关家的事情的时候,她说,“公司能赚到钱,关情姐姐能替她妈妈赢回自己应得的……双赢的局面,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她看起来是挺真心实意地在为他和他的公司考虑。
想起来有种心烦意乱的憋闷感。
——她这么大度让他和关情合作,是毫不介意他的从前吗?
——她有朝一日也会如他关注她那般吗?为他焦虑,为他吃醋?
——她这些天在他的身边笑那么开心,在他的身旁任他予取予求,是否也已经有那么一丝丝心动?
再回陈柏贤的话就带了一丝漫不经心:“我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让您难做的。”
小区的大门口跑出来几个小男孩,咋咋唬唬举着手里的摔炮往地上甩,尖叫声里伴着噼里啪啦炸裂的声音。
他的车窗没有关上。
陈柏贤疑惑:“你现在在哪里?”
海城禁烟花已久,那绝不是在本地能听到的响动。
陈谨川面不改色:“跟朋友在外地。”
挂了电话才看到许云想发来的消息,他低头一字一句地回过去:【还没有,在你家楼下,刚刚接了个电话。】
许云想下来的时候,陈谨川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穿着人字拖就“啪嗒啪嗒”
跑出来的女孩将一个大芒果举到他的车窗前,声音雀跃,带着献宝一般的表情:“今天在佛祖面前求来的贡果,你也有份。”
记忆里电话那头的叮嘱他报身份证号码和护照号码的女声和此刻的声音重迭,陈谨川的心绪被奇异抚平,他含笑问:“那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