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然后招呼陈谨川去他的房间,走到一半又装模作样叫许云想:“我那天还收了个隐藏款盲盒,你要不要看下?”
三个人一走到楼梯的拐角处。
陈谨川就伸出手来牵住她的,许云想悄悄回头看了眼,确认身后没有人看到。
陈慕舟笑:“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做点儿什么事就要被人看出来。……二哥你放心,你们结婚和衣衣离职的事情我都没说。”
”
不过,”
他话题一转,“离职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和家里说?”
许云想解释:“很麻烦的。说了离职,就要说离职的原因,就要进一步说到我在美国的事情,还是到时候当面再说好了,免得他们担心。而且,我爸妈一直想要我去读研究生然后当老师,一想到考研还要读数学,我头都大了。……就跟要你去公司开会一样。”
陈慕舟心有戚戚焉:“撑住不睡着和假装听懂了……我竟然不知道哪个更难。”
……
一整天在股权报表投资收益里打转的陈谨川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笑。
离开的时候,陈慕舟将两人送至门口,假模假式嘱咐:“二哥,你送一下衣衣。”
陈谨川看陈柏贤和周韫宜都没有注意这边,朝自己的弟弟笑了笑:“你这不演技挺好的吗?”
松弛的气氛持续到车里。
司机将挡板升起,他把玩她细长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说:“你好像,有点儿将我推离在你的生活之外。”
“有吗?”
“你和阿舟分享的事情,关于工作和担心……都没有告诉过我。”
她在他面前总把自己幼稚的,担忧的,烦恼的部分掩藏得很好,而试图以一个女人,一个同龄人的姿态和他对话。
许云想有点儿茫然,过去二十三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许尚泽和秦蘅两个人从小对她就是放养的状态,只在她明确表示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站出来替她分析和提建议。而陈慕舟是身边无时不在的存在,那些没法儿同家长说的心事和秘密,都能毫无压力地倾泻给对方。
她想了想解释:“我只是觉得好像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来烦你。而且,你工作已经够忙的了……”
陈谨川:“那倒也没有那么忙。从小到大,你……你和阿舟的事情,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哪个电话我没有过来。”
许云想思考了一阵,瞄了瞄他。
回市中心的路灯光明亮,足以照清他此刻尚显柔和的表情,她低头,小声道:“那我要是说了,你不许生气……我也不是介意,就是印象当中,有那么一件事。”
陈谨川面容镇定,眼眸漾起些许波澜,慢条斯理说:“说说看。”
“我们大二的时候不是去欧洲玩吗?他们男生想去摩纳哥看f1锦标赛,我们对赛车不感兴趣,就直接去了意大利,想着在罗马多玩两天等他们。没有想到许愿池那边的人特别多,里三层外三层的……瑶瑶她们想找个人少的角度拍照,就把包包都给了我……”
她那时候不知道那么繁华的地方也有飞车党,将包包背在了一起,可能因为名牌logo加上落单女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摩托车已经擦着她的身体飞驰而过,肩上已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