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菜色非常丰富。
三个人,六个菜。
衣然妈妈全程露出满足的微笑。
“真好,然然快要熬出头了。”
从三楼下来,推开单元门的不锈钢门,许云想没忍住感叹。
楼道里的阴暗瞬间被兜头的明亮光线驱散,陈慕舟只淡着脸回:“那挺好的。”
这么冷的天,他也只套一件黑色的卫衣,双手插兜,有种混不吝的厌世感。
许云想突然好奇:“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把你叫过来了?”
,她解释,“瑶瑶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然我就叫她了。阿姨以前也见过你的嘛,人多热闹一点。”
他在熟人面前总是话多,各种俏皮话不要钱一样往外扔,今天在衣然家却格外的,沉稳且沉默。
陈慕舟有些不自然,故意幅度很大地撇开脸:“我又没有很多和同学妈妈打交道的经验……”
许云想和他开玩笑:“你加油啊!万一你突然遇到真爱,你的丈母娘就会是这个年纪的哦。”
陈慕舟低低“哦”
了一声:“谁会不喜欢我这样的,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
许云想替他加上:“……最主要是不要脸。”
老小区的树木,冬日里依旧枝繁叶茂,绿得苍翠浓郁。打从树下走过,寒凉的感觉都要重一些。
走几步路,话题又突然跳了:“我希望然然以后能谈很甜很甜的恋爱,甜到她忘记受过的苦。”
她当然知道好友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是苦的。
从城中村赤手空拳地走到纽约的t台,她放弃了学业,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像歌里的小蜗牛一样,一步一步往上爬。但作为朋友的私心,许云想还是如是说。
很久之前看一档综艺节目,里头的嘉宾说,“如果一个人他的心里很苦,那你是要给他多少甜,才能填满他那个苦啊!”
那个胖胖的主持人正色回答:“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都能填满。”
她说得无心,听到陈慕舟的耳朵里,却品出了其他的意味。
待走到停车的地方,雨刮器上夹了停车缴费的单子。宾利的司机站在一旁等着替许云想开车门,陈慕舟有些气闷,朝她勾了勾手:“你让司机回去,我们去俱乐部那边玩两把怎么样?”
又是卡丁车,许云想在回家还是出去玩之间犹豫了一下。
不过,想到今天也没有其他的安排,到底还是让司机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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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谨川去了公司。
过几天要去一趟英国,原来的行程安排就得再压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