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这些天的工作不少,都在工房里做钗,也没在宫内走动,到是还不知道这个新闻,不过算算时间,光王也该回来了,金玲说:“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爱哭鼻子。
钱飞燕在一旁插口到:“这也不是什么新闻了,这些天除了金玲你关起门来做事之外,大家几乎都遇到过光王,是太皇太后下旨让他回来的。二十几岁的人了,却像小孩子一样,还整天拿着个乌龟在玩,真是很好笑。”
大家都知道光王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到了头,连太医都说他以后都会是十岁的智力,钱飞燕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性格使然,捧高踩低的小人嘴脸,如果是其他主子这样,她一定不敢这么说。正是知道光王母子没有权势,不受待见,她才这么说的,宫里这样的人不乏少数,估计这些天这样的议论纷纷扬扬,还有很多。
还未见面金玲就觉得,光王这次回来处境着实堪忧,一点自保的实力都没有,无异于羊入虎口。装痴扮傻是能降低别人的防备心,不过一个大男人装成一个痴儿,而且还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但凡有别的办法,相信他都不想这么做吧。
金玲讽刺的说道:“好笑的人是你才对吧!光王好歹是主子,你又是什么身份!”
就算光王真是个傻的,也轮不到做奴才的去嘲笑他。
刘三好也说道:“飞燕,你怎么能这么说光王,他是病了,不得已的,你还取笑他,要是让王爷知道得多难过。”
钱飞燕不客气道:“喂,刘三好,你到底是哪一房的?!只会帮着起姚金玲说话!你忘了钟司制让我们司制房都要同心协力吗,现在却在外人面前反驳我!还是在你眼里只有姚金玲是你的好姐妹?”
说着就用手推了刘三好一把,她说的外人当然是金玲和展笑容她们。司珍房和司制房互相较着劲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双方都互相防着。
她们女孩子们平时这样打打闹闹也司空见惯,可是这次刘三好手中托盘上是摆着要成呈给王贵妃的罗裙,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被钱飞燕这样一推,眼看着刘三好就要摔倒,手中的托盘带着衣物飞了出去。
尚宫局的大殿上有几株盆栽,不巧的是她们刚好站在盆栽的旁边,其中有一株枝桠满布,而轻薄的细纱罗裙就要挂到那一棵树上去,不出意外一定会把衣服刮花!
宫女心计10
几个宫女惊叫出声,却觉得眼前一花,金玲以她们都没看清的速度已经一手扶住刘三好,一手将罗裙拉回来,安放到托盘中。
刘三好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真的好险,还好金玲你及时相助,否则这罗裙就要落到盆栽之上,少不得要被树枝刮坏,那样我们就遭殃了!”
金玲看向钱飞燕:“如果罗裙出问题,你也是司制房的人,脱不了干系。”
钱飞燕也有点吓着了,她又没想着毁了罗裙,“你……你在说什么呀?我又不是故意的!”
蔡尚宫,钟司制,阮司珍走出来,“发生什么事啊?吵吵闹闹的!”
金玲看了看脸色苍白钱飞燕,钱飞燕明显很怕金玲告她一状,正紧张,只听金玲说道:“没什么,只是虚惊一场。”
蔡尚宫看了看她们,没看出什么问题,说:“那就走吧,不要让太皇太后和王贵妃久等。”
簪子以及罗裙呈上去让王贵妃试穿试戴之后,王贵妃从内室走了出来,对大殿之中的太皇太后难掩喜色地说:“比我想象的还漂亮,这一套珠钗和罗裙做的都不错!特别是这簪子,本宫很喜欢!”
太皇太后端详过王贵妃头发上的发簪,“果真新颖别致,做的还不错,把你整个人的气色都提亮不少。”
太皇太后对着众人说:“的确是很美,寓意也不错,果然不只是说着好听的。”
看王贵妃那个爱不释手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一向挑剔的王贵妃都十分喜欢这作品,可见拥有这样一件珠宝是连后妃都高兴的事情。
太皇太后转头对蔡尚宫说:“珠宝首饰,珠钗衣裙都是做给后宫主子们用的,每年都是那几个花样,哀家差不多都看腻了,这一次总算有点儿长进,你们尚宫局不能固步自封,要培育新人,多一些新想法,推陈出新,才能更好的为主子做事。”
蔡尚宫受教道:“太皇太后说的是,奴婢一定谨遵教诲,培育新人,极尽才思,为太皇太后和后宫娘娘们效力。”
太皇太后虽然严厉,但是平日里赏罚分明,今天又说中了尚宫局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其实蔡尚宫也是每逢重大节日就要绞尽脑汁,力求新颖,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能想到的设计都用的差不多了,自古以来,能够戴在头上或者绣在衣服上的不外乎也就是花鸟鱼虫这些东西。
今天,姚金玲做的发簪能够让太皇太后夸一句新颖别致,已经足以见得金玲的手艺非凡,用的心思也巧妙。
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到姚金玲身上,“姚金玲是吧,既然对王贵妃的发簪这么有想法,那这次千秋节,哀家的首饰就交给你来做吧。”
金玲应了一声:“是,奴婢谢太皇太后赏识。”
众人从大明宫出来,已经是心思各异,钟雪霞本来觉得司珍房这一次在太皇太后面前压了司制房一头,心中很是不爽,不过她看到阮翠云有心事的样子,马上就转变想法,笑得十分灿烂:“司珍房可真是不得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平日里太皇太后的首饰为了力求完美,都是我们司级亲自做的,现在阮司珍手下的姚女史就能够独当一面,也得了太皇太后赏识,看来有人能为你分忧了,哪像我们,凡事还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