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贞默默的把小荷包放回怀里,怎么会不缺,努力挣来的钱买蜡烛都紧张,姐姐还要把月钱搭进去一点才够。
其实要是买灯油就能便宜一半,但是春花嫌太暗怕伤了他的眼睛。
两个孩子穿过车水马龙的庙会,忽然周清贞被一个小摊吸引住,那是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也卖大姑娘小媳妇爱戴的,头花、戒指、镯子、梳子、耳坠之类。
周清贞拉着春花走过去,一眼看中一对红豆耳坠。
小贩看到小姑娘,心里知道这是有可能的买卖,热心的介绍:“这可是南边来的,瞧这颜色多好看最适合小姑娘戴。”
确实很好看,红艳艳鸡心形拿一根细银针吊着,上边是细细的银环。那一点艳色像是眉间的朱砂痣,格外引人注意。
春花也动心,可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她拉着周清贞的手:“走了阿贞,姐不要。老人说‘会打扮打扮十七八,不会打扮打扮碎娃娃’。”
眼见得生意要飞小贩急忙喊到:“哎~小姑娘你不懂这东西可大有来头,听过‘红豆生南国’没?大诗人写的,戴上又好看又斯文,才四十八文钱。”
周清贞第一次从春花手里抽出来,走到小贩面前,把荷包里五枚大钱全部倒出来。
“我要一对”
“哎~好咧,小公子随便挑。”
小贩喜笑颜开的拿出好几对。
“你咋这么傻,都不知道讨价?”
春花跟着过来直心疼。
……什么是讨价?周清贞还真不知道。
看着弟弟迷茫的眼神儿,春花跺脚扭头对小贩说:“四十八也太贵了,我上次看中要价才四十二。”
钱到自己怀里小贩哪里肯再让价,可春花也不是好相与的,大有一副你不让价,我就守在这里捣乱的气魄。
最后小贩只好妥协,又搭了几根头绳做添头才算完事。
周清贞乖乖的站在一边,看姐姐大战小贩也是开了眼,事情原来还能这样。
小孩的日子固定下来,每隔段时间便亲自去樊县求学,其他时间下学早的时候,周清贞便把书藏在袖里,去小树林找姐姐。
天越来越高越来越蓝,当树林里的槐树叶子全变成明澈的金黄,便是深秋时节。
湛蓝的天穹之下,澄金的黄叶之间,小姑娘弯腰‘呵啦啦’‘呵啦啦’挖土,小孩坐在不远处的枯树干上,低头读书。
岁月如梭,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阿贞快出来,帮姐去相看这次的后生。”
院里的少女声音清脆明丽。
“来了”
屋里走出一个十三四的少年。
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