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的那三万两,单纯只是给裴玄挖坑,让他死得很快些。
而今日这场宴席,她会命各个管事大肆操办。
至于最后的开销,她会逼这老婆子兜底的。
此次定要让这妇人狠狠出一回血,榨干她身上的养老钱。
“行,那我命人去送请帖。”
云卿只应了前半部分,自动忽略了后半部分。
徐氏忧心还在发高烧的孙儿,一时不察,只当她答应了出银子。
事情谈妥,她也没必要再跟她虚与委蛇,直接下逐客令:
“行了,你去准备吧,时间比较仓促,可得仔细盯着,免得到时候怠慢了宾客。”
云卿缓缓起身,微垂着头似笑非笑道:
“您放心,宴会上所用之物我都挑最好的,保证不丢了国公府的面子。”
至于花多少银子,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
从荣安堂出来,云卿命青兰去请裴韵,她则带着青叶到了后院的桃林。
此时正值初夏,满园的桃花争芳斗艳,美不胜收。
青叶折了两枝花朵茂密的递给她。
“姑娘,咱们等会多摘点花瓣回去吧,这品种最适合做桃花酿了。”
云卿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笑骂,“小馋猫。”
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她又想起了四年前在江南小院里居住的那半月。
当时也是初夏时节,江南的桃花比京城的更艳,更美。
她有幸见过那少年郎在漫天花海中舞剑的盛景。
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她。
那时她就在想,坐在盛开的桃花之中品酒论剑该是怎样的惬意?
于是她偷偷酿了十坛桃花醉,埋在了花树之下。
只可惜,数日后他不辞而别,她也奉父命回京待嫁。
那院,那树,那花,那酒,那人,最终成了她内心深处不可窥探的印记。
“姑娘,二小姐来了,在东边角落里等着您。”
耳边传来青兰的禀报声,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
她的目光在花树下匆匆掠过,无声一笑。
既是过往,便将它彻底埋葬吧。
与裴韵碰面后,她将自己与云铮商议的对策简述了一遍。
“这就是整个计划,二妹妹可有异议?”
裴韵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话虽这么说,可她眉眼间难掩担忧之色。
云卿询问,“可有什么地方不妥?”
裴韵垂头沉吟了片刻,试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