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就往门外走,慕秋凉突然在身后叫她:“再坐一会,我有话要问你。”
他有话要问她?云初念转过身来,只见慕秋凉神情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好像真有重要事情要问她。
她又返回桌前坐下,低着头没去看他,轻声问:“二公子要问什么?”
慕秋凉把桌子上的请柬和茶杯扫到一旁,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俯身凑近她,再开口,语音低沉了许多:“把你了解的余安都与我说一说,那晚我去云府之前,你们都聊了什么也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云初念没想到他会问余安的事情,她微怔片刻,没有隐瞒,回道:“之前我在江州的一个桥上画画,画着画着桥断了,我就掉进了河里,我不会游泳,以为要死了,结果一只手抓住了我,我被人救上了岸,救我的人说他叫余安,也是一名画师,碰巧正在附近画画,听到求救声就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河里。”
奋不顾身。
慕秋凉被这个词刺了一下,在脑子里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眸光不禁暗了暗,一只手握住了一旁的桌角。
云初念继续道:“后来处于感谢,我请他吃了顿饭,吃完饭,他又帮我画了画,那幅画……现在在你大哥那里。”
“吃饭时你们都聊了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
慕秋凉抓住重点问她。
“我在附近的一家餐馆请他吃的饭,吃饭时我问过他的身份,他只说他云游四海四处为家。”
云初念如实回道。
“还有呢?”
“还有?”
云初念仔细想了想,回道:“他好像有一块金牌,是什么金牌我不清楚,当时他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从衣袖里掉了出来,我刚看了一眼他就急忙捡了起。”
金牌?皇宫里的金牌?
慕秋凉皱眉,又往前倾了倾身,漆黑瞳仁里映着她的影子,问道:“在云府的时候他又说了什么?”
云初念回望着他,被他近距离地盯着,心中有些发虚,她和余安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为何一直审问。
她沉默片刻,回道:“我问他有何打算,他说他暂时留在京城。”
她本来想告诉他余安有进宫做太子老师的打算,但是看着他紧张又不可反抗的神情,她突然不想说了,因为她想试探一下他问这些话的目的。
他和余安绝对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云初念往后撤了一下身,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说:“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她想隐瞒?
慕秋凉眸光倏然暗沉,不明白她为何要隐瞒。
那日他从皇宫里回来,托人去云府里打听,云府的下人说,余安去云府除了给云初念送耳坠,还提到了进宫做太子老师的事情。
余安的身份就像一个谜,纵使他调动了京城里的所有关系,都未打听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更奇怪的是,只是短短几日,余安就真的做了太子的老师。
上一世,余安和云初念去世后,他也多次调查过,除了调查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其他的一点也调查不出来,并且前世的余安也从未进过皇宫,更未做过太子的老师。
这一世余安突然进宫,慕秋凉猜测,他除了想拐走云初念,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而眼下,云初念竟想对他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是在帮余安,还是心里已经有了余安?
“云初念。”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些怒火和醋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告诉我,为何要隐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