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文静的云竹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红扑扑的脸颊上尽是细密汗珠。
江芮和云素言均是愣住。
云竹冷冷望着他们二人,心里的委屈和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她质问娘亲:“你这样喋喋不休的有什么用?天底下又不是他一个男人,嫁不了就不嫁了,何必要揪着不放?这么大嗓门在院子里嚷嚷生怕别人听不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闺女有多么没用?”
江芮被云竹说的哑口无言。
“还有你。”
云竹看向呆愣住的父亲,冷笑道:“既然外边的东西那么香,你还回家来做什么?”
在云竹眼里,这个整日不着家的父亲,对她来说早已可有可无。
云竹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夫妻二人被云竹骂的一言不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闺女说这么多难听的话。
云竹回了房间,望着地上碎裂的瓷胚心情更加糟糕,她走上前,一脚一脚踩在碎裂的瓷胚上,把瓷胚全部碾得粉碎。
她有些不明白,云初念为何同意这门婚事,据她了解,云初念不是一个轻易成婚的人,更不会贪图对方权位而成婚。
他们今日才见了一面,云初念怎么就答应了呢?
二院里,一大家子围着餐桌吃着饭,席间,老祖宗讲了一些自己未出阁时遇到的趣事,她说起话来总是声情并茂,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云初念喝了几杯酒,晕晕乎乎的被玲月扶回了房间。
云媮担心她,给她泡了醒酒茶,还端来温水为她擦拭脸颊。
云初念躺在床上,抓着云媮的衣袖不肯松手。
云媮叹着气,忍不住说道:“你这小丫头,明明不能喝酒,还偏偏喝了这么多,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和姐姐说,何必要折磨自己的身体。”
云媮一直觉得,云初念是一个不会轻易成婚的人,更不会只见一面就能私定终身,她今日喝了这么多酒,一定是因为老祖宗逼她成婚,她在闹情绪。
云初念扯了扯她的袖子,把她拉近了一些,小声道:“媮姐姐,我没有不痛快,我是因为对慕秋淮太满意了,一开心就多喝了几杯。”
“你……真的看上了慕秋淮?”
云媮有些惊讶。
云初念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嗯”
了一声。
云媮没再吭声,帮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这一晚,云初睡得很好,睡到翌日巳时才醒来。
玲月进屋为她穿衣打扮,拿了一套绣着桃花的粉色衣裙给她看:“小姐,新做出来的,好不好看?”
云初念看了一眼,点头道:“很漂亮,是我喜欢的颜色,怎么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玲月把衣服放在床边,帮她脱身上的睡袍,回道:“昨个夫人让人去催的,多付了一些银钱,告诉裁缝无论如何都要做出来一件,这不,裁缝一宿没睡做出来的。”
云初念哭笑不得:“娘亲那么着急做什么,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玲月帮她把新衣服穿在身上,说:“今天慕将军要过来商议订婚的事情,小姐自然要穿的好看一些。”
“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