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与云初念跳湖成了一个谜,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都没有查明他的身份来历,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弄明白。
余安望着他认真的表情,好看的眉眼依旧含着一丝笑意,温声回道:“我,无父无母,云游四海,依地为铺,依天为盖,走到哪里画到哪里,走到哪里住到哪里。”
他说到这里,伸手拨了一把披散的头发,继续道:“我此次来京是要见一位好友,这位好友与我甚是投缘,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颇有好感,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
余安说到这里,还惋惜地叹息了两口气。
他口中的好友是谁,慕秋凉自是知晓,原来他早就对云初念动了心思。
慕秋凉拿剑的手已是握得指骨发白,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将此人一剑刺穿。
“公子。”
江义见慕秋凉将要发狠,连忙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趴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息怒,光天化日之下可不能杀人,王爷千叮咛万嘱咐,最近一定一定不能出事,否则阿义和梁齐的小命将会不保,你冷静冷静。”
慕秋凉控制住翻腾的思绪,压了压冒上来的火气,现在杀了他,确实太便宜他了。
他沉默片刻收起了剑,起身向门外走去,凛声丢出一句:“不想死的惨就老实一些。”
余安张了张口,没明白他的意思,在身后叫他:“二公子,不留下来喝一杯吗?若是今日不方便,改日余安一定会登门拜访。”
他还准备把人头送上门去?
慕秋凉带着难捱的火气出了客栈。
江义和梁齐还是头一次见公子生这么大的气,以前公子遇到再麻烦的事情,都会淡定自若地处理,哪会像现在这样心浮气躁过,并且还有杀人的冲动。
江义打开扇子给他扇着风,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这人是谁,您与他到底有何过节?”
江义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可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人。
慕秋凉冷着一张脸大步往前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吩咐他:“多找些人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禀告,还有。”
他顿了下脚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素净的连一丝装饰都没有的白色衣衫:“衣服做得精致一些,最好带一些浅浅的颜色和好看的花纹。”
“……”
江义吃惊地打量他,十几年都不曾对吃穿用度有过任何要求的二公子,怎么突然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上了。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好的公子,衣服已经在做了,面脂一大早我就让府里的丫鬟给您买了,还买了一些扇子和玉佩,回头您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说起扇子,慕秋凉眸光一亮,对江义道:“你再去给我买几把素扇。”
“公子要素扇做什么?”
“找人作画。”
“找谁?”
慕秋凉看他一眼,江义立马闭上了嘴巴。
慕秋凉心情非常不好,几乎比今日的天气还要糟糕,他回府以后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看会书也看不下去。
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他简单地用了一些饭菜,准备睡一个午觉。
江义端着一盆子冰块过来,问他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慕秋凉身上燥热,就让他把冰盆子放在了床头。
慕秋凉躺下以后,翻来覆去地过了许久才睡着。
但是他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在梦中,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一片碧湖前,手中拿着一串铃铛,好奇地望着湖面上呼呼往上冒的泡泡。
他问身边的另一个小男孩:“小安,你说湖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一直在冒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