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狱中响起脚步声,温郁抬眼,看到了站在他眼前的虞钦辰。
他眸中的希冀死灰复燃:“钦辰,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虞钦辰冰冷的嗓音响起:“是,温郁,念在温家有功,孤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温郁不可置信地摇头:“你居然要杀我?”
“温家意图谋反,乃是重罪。”
见到他眼中的泪水,虞钦辰的神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他轻轻抬手,狱卒便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白绫与鸩酒。
“温郁公子,选一个吧。”
狱卒道。
温郁避之不及连连后退:“不,我不选,我不要死,我还要嫁给你,我不死。”
狱卒由不得他挣扎,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们将他压制住,强行掰开他的嘴,灌下了鸩酒。
虞钦辰安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温郁的唇角很快便流下了鲜血,没过多久便失去了生息。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虞钦辰眼都未眨转身离开。
“将这白绫与鸩酒,同样也赏一份给温宰相。”
“是,国君。”
树大根深的温家,就此被虞钦辰连根拔起,轰然倒塌。
他未对温家族人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流放至了遥远的蛮荒之地,温家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第二日子时。
元玄子将道场设在了偏殿,因为梁枫远的骨灰在此。
他的神色变得肃然,开坛、荡秽,绕着祭坛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时间风云骤变,狂风大作。
直至晨光微熹,他才力竭似的停下动作,朝虞钦辰道:“他已顺利转生。”
虞钦辰在旁等了一夜,闻言追问:“那道长可知,孤该去何处才能寻到他?”
元玄子又摸了摸下巴,满脸的天机不可泄露。
“贫道只能告诉国君,转生之人,容貌同从前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还请国君往西南方向找找,找不找得到全凭你二人今生的缘分了。”
虞钦辰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不可强求更多。
他亲自画了梁枫远的画像,命人朝着西南方去寻。
西南方有一座山名为青阳山。
这是梁枫远醒来的第三天,他只觉得自己晃晃悠悠飘荡了好久。
直至三日前,忽而一阵狂风,将他猛然刮到了青阳山,并把他塞进了一个躯体里。
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你醒了?正好该喝药了。”
一位俊逸的白衣青年推门而入。
他叫岑思行,是这青阳山上固山门的门主。
三日前,正是他在悬崖底下救了梁枫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