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容与芸青才下了马车,便正好与急匆匆要出府去的江怀远遇上。
江怀远瞧见江奉容,愣了一瞬,而后几乎是拔腿便跑到了江奉容跟前,又惊又喜道:“你可算回来了,昨晚你去什么地方了,谢将军一直在找你,连我们江府都来了几回了!”
“我昨日不曾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闻开了?”
江奉容闻言皱眉。
江怀远立马摇了头,“那自然不曾,谢将军一心为你考虑,如何会那般行事。”
“他只派了他自个信得过的人暗中搜寻你的去处,而且还特意嘱咐了我们家的人,让我们不许将此事外传,担心此事影响了你的声誉,此事,连他母亲好似都是不知晓的呢!”
江奉容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昨日踏青,将军遇上急事便先离开了,我与芸青见天色暗沉,担心遇上大雨,便先离开了,岂料依旧遇上昨日那场大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要就近寻了一处客栈避雨,后见天色渐晚,雨势依旧凶猛,又不曾寻着合适的租马车所在,便索性在那客栈中歇了一夜。”
“原来如此。”
江怀远自然不曾怀疑此事真假,连连点头道:“如此,我安排个人去江家传个消息,谢将军此时应当还不知你已平安回来,你若是没有旁的事,也去一趟景芳院……”
说到此处,他神色一顿,却又摇了头,“罢了,也不必特意去,你既回来,母亲那边应当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他这话虽然并不曾明言,可这其中意思,江奉容却是明白的。
周氏在意她的死活是因着她与谢家的那一桩婚事,她如今毕竟名义上是江家的义女,倘若是在江家出了事,不论如何都是会与他们江家扯上关系的。
如今只要知晓江奉容活着回来了便足够了,至于旁的,她应当是不在意的。
所以江奉容轻轻点了头,便转身进了江府。
而江怀远也盘算着亲自乘马车往谢府方向去了。
谢府书房。
谢行玉已经整整一夜没睡了。
稍显凌乱的衣衫,紧锁的眉间与乌青的眼下都在昭示着这一切。
谢夫人与谢嘉莹都是不知晓昨日江奉容不曾回来之事。
谢行玉特意隐瞒了她们二人。
可阿嫣却知晓了此事。
不因为别的,只因这事与她也算是有些关系。
昨日谢行玉将阿嫣送回谢府,又吩咐人请了大夫过来,原本想着等大夫到了便离开。
可不想阿嫣却在昏迷中拉住了他的手,还喃喃唤他:“阿朝,阿朝……”
他怔愣了片刻,才忽地想起来这个名字,是他被山匪算计,跌落悬崖被阿嫣救下之后为了隐瞒身份告知她的名字。
他与她说他是从上京过来的商人,途径此处,意外遇上山匪才会跌落悬崖,那时候阿嫣问他名字,他迟疑片刻,最终说出的名字便是谢朝。
彼时,他只一心想隐瞒身份,谢行玉这个名字或许在这边陲的小山村并不为人熟知,可若有心打听,想要知晓他的身份却不算太难。
可他不曾想到,那个女子听了他的名字之后,便一声声地唤他“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