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看不见那只手,但他知道,它一直在。
“你放手!”
“别再…不行了……”
求饶无用。
在卿御洞。中时,他体力不支,沈别枝会趁人之危,不管他,只顾自己出力,但也没几次,更多时候两人都还有商有量,他喊停,沈别枝就不会真的全然不顾,更别说他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从来没有过的模样,那只手还这么……
他是真的相信,沈别枝听不见他说话。
他也不敢相信,他们能荒谬成这样。
(河蟹爬过)
洗完雪梨,吞吃入腹,附庸风雅,琴笛奏罢。
许是到了用正餐的时间,那人先以江澜肩颈的皮肤擦了擦唇,清洁一番,又俯身浅抿了一口浓茶,只是那窄口的茶杯不愿配合,总自己合上盖子,还会咬人,好在他很有耐心,纠缠了许久,训得茶盏听话,他终于尝到那茶的滋味,有些甜,而后,他含。住今日的餐前水果,一枚樱桃,流转齿间,甜香馥郁,舌。尖上的滋味太美妙,他舍不得狼吞虎咽,克制着自己浅浅。碾。尝,直到正餐准备就绪,他才舍得咽下。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江澜本以为和之前一样,是别的客舱被敲响。
等了许久,却不见声音停下,甚至听见一男子道:“江师弟,你睡了吗?”
“!!”
江澜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傻了。
来找他的?
可他这样,如何应答?如何开门?
本来觉得他不作声,那人以为他睡熟叫不醒就会走,却不料对方是个不懂事的,一直敲门,一直在喊他。
睡再熟也该被叫醒了。
江澜不作声才奇怪。
无形的手指,还有看不见的唇,依旧在品尝他的糕点,叫不停的……
江澜没办法,只能狠狠掐了把自己喉咙:“是谁?”
哑得不成样子……
门外的人顿了下,道:“城主没同你说吗?是这样的,这艘灵船是我家的,他们唤我一声海少主。”
江澜额头抵着被褥,不停地来回蹭,被迫的,几次差点撞上。床栏。
“……海少主,我、唔啊我已经睡了,不方便,明日我再拜会少主吧。”
海少主还是不走:“江师弟,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江澜:“……”
“无碍。”
海少主客气地笑了声,竭力展现自己的亲切:“江师弟是第一次出海吧?海上风腥,腌嗓子,我那里备了些雪梨汁,已命人去取,在海上水果可是稀罕物,江师弟莫要辜负我一番心意,收下才是。”
江澜:“…………”
“江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江澜咬紧牙关:“……不必,我不…不需要。”
门外的人沉默了片刻,又笑了声道:“是我考虑不周,江师弟这也算是来我海市做客,怎可住这般简陋的客舱,不如随我去楼上住吧,我那施了阵法,可以隔绝海水腥味,还温着雪梨汁,刚好可以一边饮用一边聊天,有些修炼上的事,还想同江师弟讨教,哦,对了,床榻,也很柔软。”
提及修炼,说到床榻时,海少主重重地碾过这两个词,暧。昧不详。
雪梨汁……
已经够多了。
江澜失了一次又一次,被翻来覆去地倾轧,几乎快昏厥过去,实在没力气同这什么海少主纠缠,也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闭门羹吃到现在,江澜也没开门,海少主变了脸色,笑意消失,嗓音阴沉:“江师弟莫不是被反锁在客舱内出不来?我还是帮帮江师弟吧。”
说着,一道灵流劈砍下来,木门上多了一道豁口,一只眼凑近,朝里探看。
还不及看到什么,便一阵刺痛。
海少主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滚!”
那声音……不是江澜的。
江澜的客舱内藏了人!